张二河当然不知道他三婶的心思,即便是知道了,他没有办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吃完饭,张二河蒙头大睡。林春杏就着灯光做女红,而香秀则带着梵梵在屋里玩铁皮青蛙,间或玩泡泡龙,整个家沉浸在一股温暖祥和的气氛里。
女儿和小妹的玩闹,不仅没有吵到张二河。反而让他在梦里都扬起了嘴角,这样的场景,前世原本也只会在梦里出现!
他又怎么会腻歪的,这本就是张二河梦寐以求的。他恨不得这股温馨,能延续到自己生命的尽头才好。
“二河!二河!赶紧出来!就缺你了,赶紧的!”
张二河院子外面,三秃子正卖力吆喝着。还不时晃动着手里的酒瓶,把瓶里的白酒幌得都是白沫!
“三哥,村里人都说二河改了,他不会不去了吧!”范健摸了摸怀里的几个鸡蛋和几毛钱。这是他从家里偷出来的,虽然可能会被老爹骂,可能混顿酒喝也顾不得啦!
“是啊!俺娘也说二哥变了呢,要是他不去可咋办!”韩柱子紧紧抄着棉袄袖子,今天他必须得赢钱才行!最好能多赢点,到时候就有钱给他娘看病了!
三秃子可说了,这张二河这两天发了大财,连自行车都整上了。身上肯定有不少钱,到时候先把他灌迷糊了,指定能赢他不少钱。
“嘁!张二河会改,开什么玩笑。”对于村里人的话,他三秃子一点都不相信。那张二河见了酒比见了爹都亲,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嘿嘿!看这是啥,太山特曲!他张二河能忍住,我韩老三名字倒过来写!”三秃子扬了扬手里的太山特曲。得意的嘿嘿直笑。
睡得迷迷糊糊中,张二河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原本他是不想搭理的,可对方似乎铁了心,一直喊个不停,大有他不答应就不停下来的节奏。
“谁啊?有病吧!”无奈之下,张二河只能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不把人打发走,看来是别想睡的囫囵觉了。
刚刚起身,就看见林春杏和梵梵香秀三个,此时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眼底的恐慌仿佛都要溢出来!
“你们咋啦!”看着妻子女儿和小妹眼中的神情,张二河不由一愣。
“二河!二河!赶紧的酒我都准备好了,快点出来啊!”
正好这时候,外面有喊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张二河仔细一听,终于想起来这是谁了!
“三秃子?”
“嗯!她爸,她爸!你,你,你能不能不去跟着他们喝酒啊!”尽管心中紧张的要命,林春杏还是试图劝说。
这几天,自家男人好不容易知道顾家,也不打骂自己了。可她心中总是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他又会突然变回以前的样子。
特别是三秃子今天又来找张二河去喝酒,这让林春杏本就惴惴不安的心里更怕了。
三秃子每次来,都会喊张二河去喝去赌。但凡她稍有阻拦,就是一顿打骂加身。
现在三秃子的声音,几乎都成了她心里的噩梦了!
“好了好了,我说过以后再不去胡混了,就不会去!你就放一百个心!”看着妻子女儿担心的样子,把张二河心疼坏了。
赶紧披上大衣,下床趿拉着棉鞋给了她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保证道:“我说过的话,永远不会改变!”
“你们在家等着,我把这狗日的撵走!他妈的还想来坑老子!”
张二河前世之所以误入歧途,就是这三秃子蹿腾的。当年他刚刚结婚,就是这小子拉着自己喝酒赌博的。
后来输钱输的越来越多,就一心想着翻本。结果就是越想翻本越输,慢慢得就陷了进去。
要说前世他最恨的人是谁,一个是害死林春杏的人贩子,一个是拐卖梵梵并致残他的人,再一个就是这三秃子了。
要不是他蹿腾着自己喝酒赌博,自己怎么会落到那般悲惨境地。
“嚎!嚎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