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见此情况,赶紧上前去圆场。
“尤小姐,真不好意思,不让您看小少爷是陆少的吩咐,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违背不是,您要是非见小少爷不可呢,我这就给陆少拨通电话,您跟他说,怎么样?”林管家苦口婆心地劝着,拿陆少来抵挡尤小念的无理取闹。
“好啊,你最好现在就打给久琛,我倒是要看看,他是要剥夺我当妈的权利吗?”
林管家马上就给陆久琛又拨去了电话。
而此时的陆久琛,已经把林管家给他的录音来回听了两遍了。
他越是听,越是觉着内心被巨大的愧疚所笼罩。
原来父亲的死并不像他了解的那样片面,这其中有旁人无法知道的内情,郝崇阳在录音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陆久琛的记忆回到了四年多前,许长征暴毙之前的那天晚上。
他把陆久琛叫到他的病床前,让所有人都下去,当时他的头脑还很清晰,完全不像是一个生命已经濒临边缘的人。
陆久琛刚进去,他就给了他一个纸条:今晚我们所有的重要交流都用手写,因为房间里安装有窃听器,但明里你一定要尽可能表现得对我仇恨有加,你可以辱骂我
,甚至可以打我都行!别问这是为什么,慢慢听我说!
陆久琛看到纸条,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许长征在他看完纸条之后,马上就对陆久琛大声骂道,“陆久琛,你对我女儿,对我的源达你就想都别想了,我们许家怎么会把你这个白眼狼给找回来,你和你的父亲陆天南一路货色!”
虽然陆久琛知道他对自己的辱骂是装样子的,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可是这样的话这些年从他嘴里说了无数次,他听了心里还是万分难过。
“这么些年你们把我陆久琛当成许家的一条狗,我不是不知道!”陆久琛极力配合着他。
他马上又递过第二张纸条来,看得出,许长征对这次会面,做足了功夫。
第二张纸条上的内容,和他的辱骂完全背离:
久琛,我知道这么些年,你心里对我存在怨恨,我也知道我把对你父亲的怨气没少往你身上撒,可到最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在意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什么女人,什么利益都是身外之物,久琛,我这一病,源达大乱了,许多人蠢蠢欲动,若晴年纪尚小,又善良单纯,她无法担任起源达的重任,你若真的爱若晴,
放下一切恩怨,替她好好经营源达!
“源达是许家的,我不感兴趣!”陆久琛看了他写给自己的纸条,他万万没想到向来对他冷漠的许长征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委以重任,他毫不留情地在纸条上回了一句话。
许长征立马就抓住了他的手,含泪摇着头,他用口型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但这由不得你,源达自会有人把你推上总裁之位,不过这正是我想的!”
说完,他又开始骂陆久琛,“滚啊,陆久琛,你滚离我的女儿,滚出我们源达!”
“告诉你,许长征,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还告诉你,你的女儿最终会成为我陆久琛的跨下之物,我会让你死不瞑目!”陆久琛低吼着,当时他是在演戏,但同时也是在发泄这么些年他对许长征的愤懑。
这么些年,他在许家的境遇并不好,在外看来,他是许长征的养子,养尊处优。
其实光鲜亮丽的背后,他也是许长征发泄他对陆天南怨恨的出气筒。
许长征给了他最好的教育资源,同时也给了他很大的挫败感,要不是他深爱着许若晴,要不是他心里怀揣着对许家的痛恨,他早就不忍了。
那晚,
陆久琛也不知道晕晕沉沉的自己怎么离开许长征的病房的。
只知道那晚过后,许长征突然就暴毙了,而外界所有的一切质疑都指向了他,就因为他和许长征在病房里的那些彼此深恶痛绝的对骂,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