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笙看着长潭县方向，看着看着，突然眼睛都不眨了。
络腮胡子也跟着看了过去，突然道：“我问他们是什么样的瘟疫，他们也不知情。也许知情，但不愿意说。不过，瘟疫也就那么几种，发热，咳嗽，身上长痘，拉肚子……”
他脸色凝重，摇头道：“发展到要封城的地步，想必已经很严重了……”
古笙未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长潭县方向。
络腮胡子继续道：“之前在嘉阳县，发大水的时候，我还担心，随着大水而来的是瘟疫。好在大水才一日就退了，就算死了不少百姓，也不至于会发生瘟疫吧？何况，你还捐了那么多的药材呢！”
古笙目光保持不动，只轻轻摇了摇头：“你放心，嘉阳县清河县这几个发生水灾的地方都未发生瘟疫。”
他不止捐了许多妖物的肉，妖物的肉吃了后，不仅能饱腹，还能提高身体素质，抵御疾病。
他还捐了那么多的药材，还给逍遥子留了本灾后防止疫情的小册子。
他做了这么多，嘉阳县清河县还要发生瘟疫，那就是官府太差劲了。
好在，官府并没有那么糟糕。
逍遥子传来的消息中说，嘉阳县清河县如今已缓过劲来了，虽然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但他们担心的瘟疫饥荒不会发生了。
听古笙说嘉阳县清河县没事，络腮胡子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少小离家，但不管怎么说，嘉阳县也是他的家乡。
虽然乡亲们并不喜欢他，但他还是希望家乡好。
又见古笙一直盯着长潭县方向看，络腮胡子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
为此，他还特意仔细地盯着古笙看的方向看了看，还缩了缩鼻子闻了闻。
能让古笙看这么久，长潭县那边肯定是有问题的。
不止是瘟疫的问题，以他对古笙的了解，肯定是邪祟方面的问题。
可惜，他这边离长潭县还有段距离，而他修为浅薄，纵使他动用眼睛鼻子，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古笙开口道：“我看到了黑气。”
络腮胡子一点都不诧异，还问道：“是妖气吗？”
古笙仍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动作不动：“不止有妖气，还有冲天的杀业，还有浓厚的死气，还有许多许多不好的东西。”
络腮胡子皱着粗眉头，问道：“会不会瘟疫是由妖物造成的？”
对杀业死气这些，他能理解。
毕竟，都封城了，城里肯定死了许多百姓。
那肯定是死气冲天。
有些患病百姓说不定不是自己病死的，而是担心疫情扩散，被官府被其他人杀死的。
杀业重也正常。
古笙又摇了摇头，终于收回目光，看着船下平静的河面，道：“不了解情况，不好说。”
他这么一说，络腮胡子总感觉他很敷衍，感觉话头接不下去了。
俩个相对沉默了片刻，络腮胡子又想起李淑，于是又捡起话头道：“你真的不管李淑了？”
古笙无奈地笑道：“我还能管他一辈子不成？”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派出几只麻雀跟着李淑主仆。
他虽然相信，他们会很快再见面，但他还是得保证李淑的基本人身安全。
络腮胡子如今已经知道麻雀的作用，见古笙放了麻雀出去，便放了心。
看了眼甲板上心情低落的凌霄宗弟子，又问道：“现在怎么办？返航？还是留在这儿等待？”
他又看了眼后头越来越长的船队，提醒道：“若是返航，得尽快。别到时后来的船只堵住航道，我们的船无法掉头离开了。”
可古笙摇头道：“不返航，就在这儿等待。”
他虽然和李淑说随便，但他肯定还是会去京城的。
毕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立下的誓言肯定要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