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们战战兢兢恐惧的眼神中，古笙抓住一只鹿，扯到面前，嗅了嗅。
这小妖身上竟然难得地没那么多乌烟瘴气的气味，古笙果然在它身上闻到了他一直觉得熟悉，但一直想不起是什么的气味。
他冲瑟瑟发抖的鹿妖问道：“你这身上，是煤的味道吧？”
又抓着另一只猞猁妖闻了闻，倒没闻到很明显的气味，但在它指甲缝，毛发里发现了些黑色的碎屑，他问道：“这是什么？”
古笙的可怕，两只小妖已经见识过了，这小白脸几乎将它们所有的妖都杀了，就连大王也跪下求饶……
猞猁吓得胆都要快要破了，战战兢兢地道：“是……听熊将军它们说，是铁……”
古笙站起身，看向李淑。
李淑剑眉皱着，英俊的脸变得凝重：“煤？铁？”
古笙又看向那两只小妖，问道：“这莲子山里是不是有矿，煤矿，铁矿……”
他又瞟了眼高台上的黄金宝座，道：“还有金矿？”
小妖吓得厉害，连忙点头：“是……”
古笙继续问：“正在开采？”
小妖畏畏缩缩点头。
李淑英俊的脸越发凝重。
古笙皱着眉头，盯着两只小妖：“妖开采矿作甚？你们和人族合作？和谁？”
身为读书人，通晓朝政的李淑此时哪里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死死盯着两只小妖。
鹿妖被他们盯得受不了，闭着眼睛哭道：“小的不知道，都是熊将军豹将军，是大王它们，我们这些小妖，每日里只管在矿里巡逻，看管那些挖矿的人族……”
挖矿的人族？古笙一愣。脑子第一反应便是那些失踪的年轻男人。
和李淑对视一眼，在李淑的眼中，他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古笙又转回头看向鹿妖，质问道：“还有个豹将军？”
鹿妖：“是，豹将军和熊将军为虎王看管着矿山。”
古笙：“豹将军此时在何处？”
鹿妖：“今夜轮到豹将军巡矿……”
古笙：“挖煤的人哪来的？”
鹿妖：“外头来的。”
古笙：“何人送来的？”
鹿妖：“小的不清楚，小的只知道是熊将军豹将军带回来的。”
每隔一段日子，熊将军或者豹将军就会带来一批人。
因为矿里每天都会死人。
不补充人员的话，矿就没法开采下去了。
古笙压抑着愤怒，一手抓着一只小妖，厉声道：“带我们去找那些矿！”
按理，如今他最应该做的是去找虎妖。
可他有一种感觉，兴许，那虎王就躲山里去了？
他们最先去的是煤矿。
里头黑黢黢的。
这还是李淑头一回见煤矿，英俊的脸上难免有些好奇。
古笙其实也是头一回亲眼见煤矿，但前一世他在网上见过，表情自然镇定。
但内心还是很为震惊的。
这煤矿质量看起来很不错啊！而且，煤炭储量不小啊！
拥有这么大一个煤矿，楚州，不，石岗县经济不会差。
不过，一想到，如今可是古代异世，煤矿这种资源是属于朝廷的，当地百姓并不能从中获利。
何况，这些矿是妖偷偷开采。
朝廷肯定不知道楚州还有这么一个大煤矿。
古笙以为，这大半夜的，应该无人干活了。
也不知道那豹将军巡视什么？担心煤会被偷？
可这深山里，谁会来偷煤？
可没成想，往矿洞里走了片刻，竟然见到了灯光，一群衣衫褴褛瘦骨伶仃神情麻木的人类，佝偻着背，挖煤，装煤，再将一一担担装好的煤放一头头牛背上。
最后，再由牛运送出去。
干活的不止人类和牛，竟然还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