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师兄的话,四师弟夏简对小师弟李淑的敬佩之情,顿时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至于这些事,小师弟为何只跟大师兄说,却不跟他们说,他倒没多想。
小师弟向来如此,冷傲得很,很少和他们说话。
以前还因为小师弟的高傲,他们都不喜欢小师弟,如今看小师弟一身的本领,他们又觉得,有本事的人高冷些,再正常不过。
他们现在一点都不讨厌小师弟了。
李淑坦然受了夏简的夸赞。
他即便没有修为,却以一个普通人的定力,竟然也抵抗住了那锦鸡妖的魅惑,确实厉害,值得夸奖,便是古笙也无话可说。
在山里走了三天,终于走出了古笙熟悉的地界,离隔壁县不远了。
山脚下,似乎是个村子,隐隐约约亮着灯火。
二师弟春简一脸期待地问:“大师兄,要去村子里借宿吗?”
李淑明显也想,但他摇头道:“还是找个山洞过夜吧!”
但师弟妹们反对:
“大师兄,我不要再睡山洞了。山洞好小好湿,还有好多粑粑,好臭,还有好多好多虫子……”
“大师兄,我脚好痛……”
“大师兄,我鞋子裤腿都是湿的,我腿痛……”
这几晚都是找个山洞,随便对付一晚。
可因为下雨的原因,山洞又小又潮湿,里头还尽是动物粪便,地上洞壁上更是爬满了虫子。
别说师弟师妹们受不了,古笙这个现代世界来的人更受不了。
要不是为了那两千五百两银子,他早带着师弟师妹们打道回府了。
焦琴也受不了,也想找个地方沐浴换干净衣裳,可他家少爷说要住山洞,他自然要站在他少爷这一边的。
他怒斥一众人:“你们也太娇气了,我家少爷金尊玉贵地长大,都受得了,你们怎么就受不了了?”
这一点,古笙确实佩服李淑。
这一路上竟然没见李淑这厮抱怨过一句,也不是说他不嫌弃,山路泥泞,弄脏了他的靴子,他嫌弃。
路边的荆棘刮花了他的锦袍,他嫌弃。
山洞脏污,他嫌弃。
师弟师妹们在野外方便,他也嫌弃。
但再嫌弃,他也不曾抱怨,也不曾埋怨。
明明他才是娇生惯养的那个啊!
但即便如此,古笙也反驳道:“你家少爷当然受得了。他靴子沾了泥,衣衫被刮花,淋了雨,晚上休息的时候,有你给他烧洗澡水,给他刷干净靴子,给他换上更耐刮的干净衣衫。脏污的山洞,你给你少爷打扫出一块,干干净净,还铺上毡毯,点上熏香……”
谁跑路,衣衫靴子带一堆?还带着毡毯熏香炉和恭桶的?
衣裳靴子脏了就换。
到了休息的地方就沐浴更衣。
困了就睡在干燥的毡毯上。
三急来了,就用恭桶……
而他师弟师妹,只一套换洗的,另外就是从李宅弄来的那些不合身的衣衫。
这么天下来,不仅湿漉漉的,还脏污不堪。
不过,他们师弟师妹的穷和窘迫不是李淑造成的,他不会拿师弟师妹来反驳焦琴,他的师弟师妹,他这个大师兄来疼。
他大手一挥,冲一众已和泥人差不多的师弟师妹们道:“下山,借宿!”
师弟师妹们欢呼起来,跟在他背后七嘴八舌地道:
“大师兄,我能沐浴吗?我一身的泥。”
“大师兄,我衣衫都臭了。”
“大师兄,我都长虱子了……”
南方的春天,雨水多,又潮湿,人在外,风吹雨淋的,确实遭罪。
他们都走出老远了,站着一直未动的李淑才轻叹一口气,跟在后头慢慢地走着。
焦琴在一旁堆着一脸的笑道:“少爷,其实去村子里也挺好,咱们的吃食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