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
萧稷立刻在心里反驳。
能娶到谢窈,是他晦暗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彩,他怎会后悔?
他只是担心。
担心他走后……
“那也晚了!”
谢窈清脆的声音打断萧稷的沉思,他抬眸只对上谢窈亮晶晶的好似燃烧着火焰的眸。
谢窈面上尽是笑意,“纵是殿下后悔娶我,也已经晚了。”
“如今我与殿下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们还有了孩子……殿下,你……”
谢窈的话被萧稷封住。
他的吻热烈而汹涌,却不带一丝情绪,只几乎将谢窈淹没在浪潮中。
今日是先皇后冥诞,一个吻已是极限。
萧稷从没有哪次的吻像今天这般老实,紧紧抱着谢窈,恨不能将她拥进骨头里。
“没有后悔。”萧稷说:“从来就没有后悔。”
谢窈今天忙了一天是真累了,萧稷让她在宫中小憩片刻,他先去看看养伤的呼延元,然后便一道出宫。
谢窈自没意见。
她有午憩的习惯,很快便睡了过去。
萧稷吩咐司南在殿外守着,这才离开。
谢窈醒来时,萧稷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殿中看书,余光却时刻注意谢窈。
以至谢窈刚起,他立刻便掠了过来,扶着小腹已经明显隆起的太子妃起身。
梳洗完。
夫妻俩在宫门落钥之前出了宫。
“殿下去见呼延三皇子说了什么?”谢窈主动问。
萧稷递给谢窈一个赞赏的眼神,“窈窈聪慧。”
“当初在姑母府上闹出呼延元与萧凝的事,呼延元口口声声心悦萧凝,愿意为萧凝负责。”
“但今日孤与他提及了萧凝前些时日出宫看宋文博之事,他没有任何反应。”
谢窈总结道:“他娶萧凝,另有目的。”
萧稷道:“从前孤以为他结盟之人是箫弘,今日才确定……是萧凝。”
谢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抬眸,“殿下,我们会被骗,那箫弘呢?”
箫弘会不会也被骗?
萧稷蹙眉,“你的意思是……”
“南州水患期间,出入过二皇子府的黑衣人。”谢窈接话。
上一世。
她从萧凝和宋文博的嘴里大约也知道了萧凝的势力,太子殿下本就与世无争。
如今还隶属于太子府的不少势力,都已暗中投靠了箫弘或是萧凝。
三皇子不曾冒头,疫情又非箫弘和萧凝所为,那比是还有人隐藏于暗中。
她做出这番推断,也是经过一番分析的。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萧稷拧眉,“确有可能。”
可能性还很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萧稷沉思片刻,道:“此事,孤会问问箫弘。”
与箫弘联络过的人是不是呼延元,箫弘必然清楚。
至于说不说……他有的是法子。
马车回到太子府已是傍晚,“殿下,太子妃,谢家来人了。”
司南的声音传来,他看见了谢家的车架。
谢窈被萧稷扶着下了马车,刚一进府,就听到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您快救救如儿吧,她可是您的亲妹妹啊!”
谢家的客人卿卿姑娘哭着朝谢窈奔过来,她一身白衣显得身形单薄羸弱,虽已为人母,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只是她还没能靠近谢窈,就被雨燕拦住了。
“姑娘止步,勿要冲撞了太子妃。”雨燕的话不甚客气。
卿卿姑娘捏着手帕捂着脸,索性趴在雨燕身上哭。
雨燕:“……”
她一张脸皱成一团,若非这人打着谢家的旗号上门,她早将人推出去了!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