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谢玉娇眉飞色舞的出了宋家,坐上张氏的马车,直奔白云寺。
谢玉娇近来瘦了不少,五个多月的小腹已经有些吐出。
张氏的手摩挲着女儿的发丝,眼里全是心疼。
她的娇娇……
那畜生,该死!
白云寺。
张氏和谢玉娇上过香之后便到了禅房,刘妈妈亲自领着人进了早已有大夫候着的室内。
谢玉娇看见人转身便要走,“怎么回事?这……”
“娇娇。”
张氏拉住她,表情严肃,“坐下。”
谢玉娇被张氏的严肃吓到,下意识的听了她的话,坐下,然后伸出手……
大夫为谢玉娇诊了脉。
表情严肃,“夫人胎像不稳,有小产之兆……夫人最近可是在服用活血之类的药物?”
大夫很委婉。
没直接问谢玉娇是不是在喝堕胎药。
但张氏听出来了。
她捏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印记,她深吸一口气,示意刘妈妈上前。
刘妈妈从袖中取出一块绣帕,放在大夫面前。
谢玉娇认出,这是她娘昨日被她的安胎药弄脏的手帕……
大夫放在鼻尖嗅了嗅。
好一会儿才报出一串药材名,最后总结道:“长期服用此方,会使胎儿胎死腹中,母体精神错乱,极其伤身……”
“不可能!”
谢玉娇猛然起身,一脸的不相信,“这药方是夫……”
“刘妈妈。”张氏打断谢玉娇的话,“送大夫出去。”
刘妈妈领着大夫出门,塞了一大包银子给大夫,低声道:“劳烦大夫开一剂不伤身的落胎药。”
老大夫顿了顿,道:“这位夫人喝这药方有些时日,已经伤及了根本,若要落这个孩子,轻则日后再难生育,重则危及性命。”
刘妈妈面色一变,送走刘妈妈后立刻进门将此刻回禀张氏。
张氏正与谢玉娇对峙。
谢玉娇一脸倔强,“不可能,夫君一定是被人骗了。”
“是谢窈,一定是谢窈要害我的孩子。”
刘妈妈凑到张氏身边,低声将大夫的话说了,张氏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孩子无所谓。
但她娇娇的性命要紧。
“娇娇……”
张氏深吸一口气,道:“我也觉得女婿必定是被人骗了。”
谢玉娇安静下来。
张氏继续说:“但女婿如今正受着伤,不如这件事,就别告诉他了。”
“不然不知女婿得多担心……”
……
谢窈听竹青说张氏领着谢玉娇去了京郊白云寺,便知张氏怕是已经知道了谢玉娇的事。
“太子妃。”
竹青低声说:“咱们的人原是想将此事告诉二小姐的,但……暗示了好几次,二小姐都不信。”
她也无奈。
也不知宋文博到底给二小姐喝了什么迷魂汤。
二小姐竟对宋文博那般深信不疑。
谢窈对宋文博的本事倒是略知一二,毕竟宋文博是在萧凝身边混的。
但谢玉娇也不能说全然无辜。
“不是不相信,是不肯相信。”谢窈轻轻摇头,谢玉娇刚重生就赌上一生换嫁。
如何肯承认她看错了人?
“无妨。”谢窈道:“总归她知道了。”
目的达成。
谢窈只让竹青盯着,她却是收了心。
她又给萧稷做了两身衣裳之后,便从书房里找出了往生经。
开始誊抄。
先皇后诞下太子之后情况便急转直下,皇帝用了无数珍宝,太子出生第二十七日,先皇后还是撒手人寰。
先皇后的冥诞在十月中旬,距今只有半月。
谢窈作为儿媳,自然也当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