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附近的人都见着了国丈府邸中异象迭起, 先是巨大蜘蛛爬出,随后又是火红蜈蚣冲上天去。蜈蚣精摆弄出的乌云阴雨被驱散,日光道道射下, 百姓又见着那可怖妖怪从天际倒下,砸落一带府邸道路。
做戏自然要做足全套。猴子变作金台, 让三藏坐于他身上,金台拔地而起, 御风而长,三藏不断诵出佛经,百姓遥遥看那蜈蚣精的尸首化成了光点, 飘向西方而去。而城内笼罩的妖气,也逐渐退散,不复存在。
如此这般,猴子亦要顺手牵了个羽林卫, 喝令他在城内传播国丈美后皆是妖怪,但被东土大唐来的圣僧打死超度的讯息。三藏只觉得出家人不打诳语, 事情全是徒弟所做, 他除了揍过鹿妖一顿,也只做了超度这般削小的事情, 不值一提。然而猴子非要这般行事, 三藏拗扭不过,只得嘱咐那羽林卫一句:圣僧后需着重提起他五个徒弟们。
朝廷里以宰相命官为首,前来请圣僧,说比丘王还中了那妖精的毒, 不省人事,三藏以清心咒念于水,让婢女们服侍比丘王喝下水,不多时,比丘王咳出邪风,双眼逐渐明亮起来。
他将手伸给侍从,有些蹒跚地下了床,望着三藏却满脸茫然。
“朕究竟发生何事?恍若做了一场大梦!”
猴子善意提醒他这并非梦境,在这段时间内,他的皇后被妖怪拐跑,他对一个狐狸精爱到发疯,立一只白鹿为国丈,还为了服仙丹,想要吃三千三百三十三个心肝——别人心肝吃没吃爷爷不晓得,不过爷爷的心肝你倒是吃了不少。
比丘王呆滞了片刻,他猛然跌回到御床旁,婢女们来不及扶住他,他倒是先吐了一地。
食活人心肝这事任凭谁都不敢想象,比丘王几乎要将心肺都吐出来,直到脸色发红,气喘吁吁,再也不能吐出些甚么来。
“多谢师傅,朕实在是惭愧至此,不知朕的皇后,如今……”
猴子啊了一声,猛然想起他似乎忘了一只金毛吼,还未让鹿妖把金毛吼一同邀请来,就先放火烧了妖怪全家。
不过猴子近日里潜伏于鹿妖肚腹中,知道他有差遣城外小妖送信,便自告奋勇,去城外找到了那小妖,凶神恶煞恐吓他道:“你去找那只金毛吼,说自己听闻消息,鹿妖与蜘蛛精蜈蚣精一行都被关在皇宫内,自己是逃了出来,让金毛吼赶紧来救鹿妖。”
小妖兢兢战战离开,他原本想着先逃离这个凶神身旁,而后去找金毛吼,让他也快些离开。却不料猴子变成了蚊蚋,一路与他同行,去找那金毛吼与皇后去。
比丘王在寝殿内,一一回想起自己所做事情,饶是一国之君都要捶手顿足,不顾龙颜,握住宰相双手,痛哭流涕,称朕有甚么脸面面对百姓与父皇,妖怪当朝,皇后被掠,简直颜面无存,说罢就要去寻剑自刎,慌的宰相连忙跪地,道皆是那妖怪的错,错不在陛下。
比丘王舞剑挥了几下,随后扔了剑,扶宰相起身,不说前朝,却道起后宫私事来。
“还有件事,却关系后宫,寡人心中烦恼。”
“陛下所忧心何事?”
“便是那皇后之事。寡人虽与她年幼相伴,琴瑟和睦,但毕竟皇后如今被妖怪掠去三年,三年时光,妖怪亦不知做出何等伤害凤体之事……虽朕有心护她,但恐朝内不服。”
比丘王握着宰相手,语气恳切,忧心忡忡,听得那宰相心中发凉。
他比丘国远离东土大国,在贞德一事上,已是未有中原人这般耿耿于怀。此事于皇后何其无辜!被掳走的是皇后,与妖怪生死不明共处三年的亦是皇后,如今狐狸精一死,陛下可像无事人般,却要口口声声非难皇后,怕是就算找了回来,也要寻个理由弄死罢了。
好一个年幼相伴,琴瑟和睦,他比丘王委曲求全,仿佛不深明大义的,只剩下皇后,剩下萍萍一个。
皇后是先皇特意挑的父母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