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屋梁陡然变成月明星稀的一片天,原本正挥舞着各自武器想要打斗一番的猴子跟八戒也是停住了手,三藏无奈地将禅杖握在左手,右手捻指朝那几位女子行了个佛礼:“不知是哪位菩萨下凡,为何不显出真身?”
那妇女并真真爱爱怜怜意意的脸色也是好看得很,此时也只能摇身变为菩萨法相,八戒惊恐发现,离他最近的怜怜竟然是木吒化身,他被迫近距离观赏了木吒半脸女儿红妆娇媚,半脸冷硬麻木无表情的可怕面容,想他定是被观音逼迫扮成女儿,还要穿着长袄襦裙,对着四个妖怪一个和尚眉目含情,不由同情万分:“原来是木吒尊者!幸而我方才没有见色起异心,不然搂着尊者亲亲抱抱,唐突冒犯了尊者,以后也不知要如何面对李天王和三太子!”木吒尊者狰狞着一张脸,冷冷道:“元帅多心了,要知佛像前无男女,男亦女,女亦男,还要恭喜元帅禅心未动,又何来唐突冒犯一说。”
另四位却皆是女相菩萨,乃黎山老母、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和一位观世音常客,头顶佛光,手持或如意或净瓶或龙头杖,脚踩或祥云或莲花台或六牙白象,将这空旷旷的一带照的如同白日。
三藏早已听到了木吒的话,心中也差不多能盘算揣测出这一行菩萨下来的目的即是试探他们是否一心向佛,凡心灭迹,禅心未动,便化作美女化作金银万贯。可惜他们的想法不错,但要试探的对象却与以往凡人不同,一眼看破他们真身,却又尴尬万分,谁也不好先道破。
“三藏果真慧眼,这已认出我等。”
观世音轻启朱唇,捻指微笑,眼底是无穷尽的慈爱与称赞,仿佛这场戏真的是做到了最后,师徒五人谁也未动心,狠狠拒绝美女与财宝,菩萨这才显真身,师徒五人慌忙跪拜行礼一般。三藏也是配合,心想姑且哄哄她,然后开口要猴子的衣物罢,便道:“慧眼不敢当,这荒山野岭,如此人家,不是妖怪便是神仙,菩萨谬赞了。”
猴子在旁忍不住扑哧一笑,心道我这师傅直肠子的很,连恭维的话都不会说,简直如同摆明了说你们这试探毫无水准。三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内心腹诽这猴子好不要脸,做师傅的在这里忍辱负重为了你什么锁子黄金甲,你个做徒弟的竟然还要嘲笑师傅,于是便作他不睬,菩萨们也无视了猴子不合时宜的嘲笑,又和颜悦色地说了几句,无非是你们师徒一心向佛,看来凡人诱惑于你们如同无物,如此坚守信念,日/后毕竟有所成。见她们也是将话说毕,三藏才开口:“有件事一直未说出口,如今也要麻烦观音一番,我那不成器的大弟子说是有锁子黄金甲等衣物盔甲寄存于菩萨地方,这一路而来也不能穿着贫僧衣物,望观音将那些衣服可还给猴儿。”
听闻三藏出此言,八戒脸色随即变了,大声嚷嚷:“师傅你好偏心!那弼马温有盔甲,我也有将军袍!为何那弼马温能穿师傅衣服,我却不能?!”猴子正在那里感动着,原以为三藏早就忘了他从五指山下出来时所说之话,谁知他一直记在心头,但还未感动片刻,就被这头猪毫无前后逻辑的话给破坏,不由倒竖着眉,一脸凶神恶煞,上前揪住了这呆子的头发,威胁他再敢喊一次弼马温看看。
三藏此刻心情便是好想一妖一禅杖,早点超度了事,省得每日唧唧歪歪骚扰他。
那菩萨也不理两妖争执,却是笑了看向三藏;“那衣物不在我地方,却是在你地方。”语罢,也不等三藏有所发问,几位菩萨并木吒尊者一同离去,留下霞光万道。
猴子也暂时不与猪争执,偏过脸来,一脸单纯木讷,问道:“原来我的黄金甲在师傅地方?那么多日替师傅背负行李,我怎地没有发现?”三藏揣测菩萨语气,觉得大有名堂,但自己想想何时拿了猴子的东西,要归罪,也或许是某个前世的自己,路过五指山,没有放出猴子,却拿了他的盔甲也不一定,但前世所拿之物,又关今世何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