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眼底一片湛湛的寒芒,唇角尽是讥笑,在猎猎冷风中让人莫名冷寒。
方知县冷笑着上前:“看来阮小姐并未委托宋县尉修缮阮家祖陵。”
阮棠看宋景扬的眼神冷漠如刀夹杂着嫌恶:“当然没有,宋县尉非阮家子孙,哪有资格替阮家修缮,我阮氏族人多的是,轮不到二叔,还是方知县说得对,二叔在我家祖坟挖这么大个洞分明是窃贼!”
方知县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宋县尉出现在这里就是盗墓了,看来之前的那几起盗墓案都与你有关,来人,带回衙门,好好审。”
“慢着!”宋景扬打断道:“你没有资格审我。”
他是替刺史做事,方知县不过一个小小县令,哪有资格审他。
“二叔莫不是失心疯了不成,方知县是云阳父母官他没有资格审那谁有!”阮棠义正言辞道。
方知县听完这话也是腰杆一挺,没错,他才是云阳父母官,他宋景扬区区一个县尉竟然敢命令他。
让他颜面何存。
“方大人,我劝你三思。”宋景扬咬牙切齿道。
“二叔,我劝你好好给方大人说话,这样念及同僚之谊,还能给二叔一间好的牢房。”阮棠在逼宋景扬开口。
这戏就要落幕了曹家的人还没到,万一到时曹家保宋景扬,就不能彻底踩死他。
阮棠有些急了。
宋景扬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曹刺史,否则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但他上山之前已经把消息送到刺史府,就算人一时还未到应该也在路上。
他只能死不承认。
“今晚这山上真是好生热闹。”一道声音传来。
宋景扬闻声如蒙大赦。
是曹大公子。
大公子定能保他。
方知县和宋景扬连忙行礼:“见过大公子,姜司马。”
来的不止曹存之,还有司马姜衡。
“我和大公子一起喝酒,看到山上有人放信号便上来看看。”姜衡这句话解释了他们为何出现。
曹存之点了点头,显然是肯定了他的话。
“阮小姐怎么也在?”曹存之目光落在一旁的阮棠身上。
“方知县派人通知我说阮家墓地被盗,我便上山看看,来了才知道,盗墓的是我二叔。”阮棠不紧不慢道。
“哦?”曹存之这一声哦意味深长。
既没有完全信阮棠的话又给了宋景扬解释机会。
“公子明鉴,我是冤枉的。”宋景扬来了底气:“方知县一口咬定我是盗墓,这简直荒谬。”
“方知县?”曹存之叫了一声:“你怎么说?”
“下官最近在追查一宗盗墓案,顺着线索便查到这里,公子请看,这个洞就是宋县尉的人挖的,下官赶到时他正要让人进去。”
方知县知道曹公子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甚至是带着目的。
但是他并非无的放矢,他抓了宋景扬现行,这是铁证。
方知县带的人也都是心腹,他看了他们一眼,众人纷纷附和。
“宋县尉,你又如何解释?”曹存之道。
夜越来越深,能清晰地听到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宋景扬一脸痛苦,甚至还哽咽起来:“我是思念家兄……”
“二叔思念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不知可有思念过祖父?”阮棠冷笑。
“何止是特别,我看是嘴硬得很,思念令兄还要带着人带着铁锹,这是思念还是鞭尸,宋县尉一张利嘴,真是颠倒黑白。”方知县道。
他当然知道宋景扬早就搭上刺史府,甚至和曹曼青那个寡妇也是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他今日非要坐实了他的罪名,否则倒霉的就是他。
曹公子听完并没有说话,一旁的姜衡一直就是置身事外的态度,除了开始那句,一直未曾开口。
“方知县,你不能因为上次的事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