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沉的玩意儿,特么的能又400多斤往上,一会儿骡子指望不上,得做个爬犁拖下山。”
李居安没吱声。
李拐子也没吭声。两个人齐刷刷看向宋德生。
宋德生一边卖力地下刀,一边喊:“哎哟咋又是我?不带这样使唤人的啊。”
李居安也不让着他:“你就说你出了多少力就完事了。”
宋德生脸一红。
他刚听见熊吼,吓得都把猎枪给丢了,夺命就跑。现在再不多出力,分股划钱都没他的份。
他赶紧赔笑两声,麻溜地下刀,忽然一刀下去他也懵了:“哥,咋开膛啊?这皮好硬,费老劲了。”
李居安呵斥他:“一会儿去!埋汰的很。”
他嫌宋德生干活埋汰,就让宋德生到一边做爬犁去,他亲手下刀开膛。
大牲口下刀要狠,小牲口下刀要稳。
他接过宋德生递来的侵刀刀柄,对准黑瞎子腹部就划拉。熊入冬前后吃得满肚肥得流油,那是字面上的真流油。腹部刚打开,油脂就满溢出来,他伸手把油脂掏出来,然后将肚肠这些下水掏完,放在雪地里来回搓了搓。
李拐子接过肠子就往边上高枝儿上丢,挂在高高的枝上,敬给山神老爷。
肚肠是下水,心肝肺叫灯笼挂。李居安在灯笼挂里看了看,小心翼翼从布兜里掏出一块布兜子。
李拐子看见布兜子瞪大眼:“这都备了?够齐的。”
布兜子是他从家里拿的,打算用来存放熊胆,贴身放。因为冬天冷,要是不保护熊胆,在冰天雪地里会冻上,价值就少了。
他在灯笼挂里小心翼翼摸了摸,忽然神情一凛,摸到了!
一枚草绿色的草胆,出现在他手心里。
李拐子喜上眉梢:“乖乖,是铁胆!”
熊胆按照价值能分为菜胆,铁胆和金胆。菜花胆阴干是黄绿色,菜青色,光亮较差,质较脆。往上一级的是铁胆,阴干后内胆粉末是灰黑色,供销社,药店都收,一斤能值个2300块,谁摸到谁发。
再往上一级就是金胆,颜色金黄,透明光亮如琥珀,质松脆,味苦回甜,是质量最好的。过去讲一克黄金换一克的熊胆,说的就是金胆。
金胆难得,李居安能摸到铁胆,也值老鼻子钱了,发了!
李居安小心翼翼托起完整的铁胆,在手里掂量掂量,还不到一斤重。他估摸着,蘸完水阴干后能有个六两重。按照一斤2300块所有的价格,这枚铁胆少说也能有个1300块钱,三个人分股也能发。
宋德生飞快地做完自制爬犁,一点都没觉得累,兴奋地主动揽活凑过来:“哥!辛苦您嘞,胆取完了呗。我来分肉。这种杂活儿啊,就该是咱们出苦力的溜子干。”
这小子生怕分股说他不出力,眼力见精的很,主动跑来揽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