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只手往西楼的方向点了点,压着声音道:“那一位的身后可是有主儿的,夫人又何必掺乎进这些事情里?”
她这话说得大有深意,钟氏自是听明白了,不由失笑道:“你这促狭的,怎么就能说到这上头去。”说着已是忍俊不禁,掩袖笑了起来。
说起来,汉安乡侯幺子范二郎爱美人儿,那是人尽皆知的事,不过在江阳郡的士族圈子里却盛传着一个传闻,说是范二郎爱的美人儿并不非男女,只要生得好看的,他都爱。
此念一起,钟氏便撇了撇嘴,凉凉语道:“怪不得上一回在德晖堂,三郎开口就说要去侯府求医给三娘治病,却原来是风头正劲,正得着欢心呢。”
这话阿絮可不敢接,只笑而不语。
钟氏也不想再继续说这些了,径自坐回妆台前,问道:“粥还没好么?”
阿絮便轻声道:“想是还没呢,小厨房今早就一个人,忙得很。”说到这里,她的面上又多了些笑,奉承地道:“夫人便是心细,一大早喝粥最是养脾胃,两位郎君也不必饿着肚子在德晖堂干坐着了。”
这话钟氏却是爱听的,她面上露出个慈婉的笑来,道:“他们两个身子都单弱,先给他们垫垫也是好的。”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尖蹙了蹙,吩咐道:“罢了,你一会再去灶上看看粥还剩多少,叫人掺些水重新熬了,到了下晌便给西暗香汀、西泠山房并西楼都送一些,也别叫人说我这个母亲怠慢了庶子庶女们。”
“夫人就是太心善了。”阿絮柔声说道,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逢迎:“谁人不知夫人待子女一视同仁,从不会忘了那几个院子。要我说,夫人还是先留下些粥来才是,您自己还没吃上两回呢,这就张罗着这里那里的送。您的脾胃娇弱,也不能总吃粗粟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