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缓步往前走去,“你方才说到,益州刺史亲自下令,派人索去了萧氏阀阅和族谱,那萧公望又是怎么个态度?还有,那两具尸身他们便没往下查么?”
阿臻闻言,面上便露出了个讥嘲的笑来,道:“他们倒也想往下查,只是萧老郎主疯了,萧郡相与萧老夫人又双双病重,外头流言满天飞,萧家郎君虽多,却也只有个萧大郎能顶些用处,他个人又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言下之意,萧二郎这个草包,也就外表看着光鲜,却是半点用处也顶不上的。
秦素便叹了口气,转看向山道上的桃花。
暮色渐沉,山风悄然拂过,又吹落了好些花瓣,石子路上落红成阵,秦素便怅怅地道:“太可惜了,我们的后手也没用得上。”
听了她的话,阿臻便道:“阿忍今日传信过来,问的便是此事,不知女郎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那几步后手可需留下?”
秦素微微垂眸,望向掌中粉馥馥的几枚花瓣,好会后方笑道:“便先留留罢。若是萧以渐‘以庶冒士’之事为真,那就把人都撤走;若是此事没个定论,我们这里便再加把火,总要将萧家给烧成了灰才罢。再者说,益州刺史那里说不定也要从尸身上着手往下查,你叫阿忍做些安排,据时而动。”
“是,女郎。”阿臻应道。
秦素轻轻笑,将手掌贴近嘴边吹了口气。
娇嫩的花瓣打着旋儿飞了出去,乘着阵好风,扬扬洒洒飘向半空,转过了山角。
望着花瓣消失的方向,秦素微有些出神。
此时的她已然走到了处转角,巨大的山体在前方仿佛被人拦腰折起,形成了个极为陡峭的锐角,锐角的此处,恰是花瓣翩飞的温软风致,而在转角的彼端,却飘来了细密的水气。
秦素笑着拈起裙摆,款步转过山路,刹时间水气森然扑面,轰隆之声亦陡然响彻耳畔。
在她的正前方,挂瀑布凛然直落,飞流如箭奔行而下,在半山腰的巨石上激起重重碎玉,如飞絮激射,直扑人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