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神色间没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反而满是无奈与哀求。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负担:“阿零,我们蛇族这次真的撑不下去了……其他的雌性都拒绝了我们,没人愿意来。再找不到雌性,我们的族群就真的完了。”
阿零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冰凉的指尖嵌入掌心。
族长见阿零沉默不语,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求:“阿零,你不是一直受我们蛇族的恩惠吗?发情期给你安置的地方,族内分给你的粮食……你能以白蛇还能长大,不也是全靠蛇窝吗?”
他一字一句,语气沉重,却满是恳切:“如今我们危在旦夕,阿零,你真忍心袖手旁观吗?”
阿零的心被这话压得更沉。
他知道这不是轻易能拒绝的事——那些恩情,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他也的确受了蛇窝不少好处。
正因为如此,他才无法立即开口拒绝。
可是……
最终,他还是低声开口,嗓音沙哑而克制:“她有孕。”
族长闻言,神色微微一变。
那一瞬间,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像是没想到阿零会抛出这样一个棘手的理由。
阿零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深沉,像是在用沉默告诉对方——这是他无法让步的底线。
“你……”族长张了张嘴,话语却卡在喉咙里。
空气陷入一阵沉默,只有风从门缝间轻轻拂过,仿佛也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感到沉重。
阿零低着头,眼神不动声色,却坚定无比。
这一次,他不会妥协。
“所以不行。”
那一句话像钉子般落下。
族长站在原地,神情变幻莫测。
片刻后,他终于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和无力:“我明白了。”
他转身,带着那份无可奈何的沉重离开。
阿零关上门的瞬间,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量。
他靠在门板上,肩膀微微下垂,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冰凉的指尖紧紧攥着门框,像是在借此支撑自己。
言姝正好走进来,却撞见了阿零这幅从未露出的脆弱模样。
他向来沉默冷静,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平静,除了那次不可描述的夜晚……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防线松垮得像风中飘摇的纸片。
那微微发抖的手指、低垂的眼眸,以及那不动声色掩藏着的压抑和挣扎,像是他拼尽全力才勉强维系住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