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成心里没底,这名字还是儿子看合适,就将福媒婚帖交到冯江冬手里,顺不顺心,他的事由他决断。冯江冬翻开看到——何玉香,就呆住了,他没想到也没料到何玉美会这么狠心情断意绝,这结果不该是这样,尽管家人看好何玉香,但事实何玉美早已就是他的人了。毋庸置疑,肯定何季成家里出了变数,否则,何玉美绝不会变心的。冯江冬迟疑着娘就小声问过来,说;上面写着谁?快说给我。冯江冬失魂落魄的样子,低着头看着地,无声又无语地一伸手递给何季成。这不是正如你愿吗。何季成看了一眼兴奋地说。娘慌忙接声问道;可是那个叫玉香的,我看那闺女就俊,嘴巴甜心眼好,我儿,你今生就娶定她了。冯江冬寒着脸毫无笑色,抬头望了望爹,又转头看了看娘,许久才说;那不是,不该是这样的。爹呀娘啊,我不能娶她,她——她不能嫁我,我俩不般配,她有对象哩。娘一撇嘴来了气说;你扯谎,我不信。头阵来咱家我见过,她有对象就不会找你,你是太乐意了,故给爹娘卖关子,惹烦了老子,你爹又得盖你鞋底了。娘说完捂着嘴忍不住笑出声来。冯江冬急了,蹬着腿脚大声嚷叫着说;那不是,就不是!爹娘可知,她何玉香有个孪生姐姐,叫何玉美。前阵子那个与我相处来咱家的就是何玉美,不是这个何玉香。她姐妹俩模样般般相似,搞错了就麻烦了。娘一听就更不信了,眯着眼睛看着冯江冬说;这样不问她是姐是妹,人家愿嫁你你就莫挑剔,咱这家庭在村里也不是尖子富户,咱也得有自知之明。何季成听着在理,随口附和着说;是啊,你这几年也见了不少了,定下来这个,择日子就娶,你别他妈的再犯浑了。冯江冬仍是执意摇头不应从,他说;这何玉香比不得何玉美,你有所不知,她多么尖酸刻薄,给我从未有过温和暧心的话语,便是交往相处也未正眼看过我,她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更也看不起咱这个家庭。到时娶了这般的恶相女人,打老骂少的蛮泼不讲理,甭说过好日子了,就是气,也能活活气死你们。我找媳妇也不能依着我的性子去找,那没教养没品性的,着实娶不得的。何季成听着听着就来了火气,啪地拍一下大腿,怒道;人家没过门,你咋知道人家没教养。当初说她好是你,眼下说她孬也是你。你他妈这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这见了多少了,这穷的富的丑的俊的这相了多些了,好不容易能定一个,你还多来事了。此刻你也想想,人家愿不愿意你还难说呢。冯江冬拗不过爹娘的意愿,又不能谢辞何玉香,只好顺势而为依事而做,他哪里知道这何玉香就是何玉美,因而就此可说他的担心和忧虑实属多余。正待他为此苦恼不休,夜晚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忽然来了何玉香的电话,冯江冬一磆碌坐起,拿起手机接通了就捂在耳朵上,此刻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哪怕她何玉香的一个动静传过来,几乎都能叫冯江冬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