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过了花生,何季成拉着冯佑和下馆子喝丸子汤,冯佑和正中下怀也不推辞,哥俩就顺便要两个小菜要一瓶高度景芝酒便饮起来,何季成见车子横在路边不是太妥,就出门调整一调再回来。冯佑和指着他腰上别的钱袋子,调侃地说;今年花生好收成,又卖个好价钱,你可美的你。何季成用手拍了拍钱袋子,坐下说;硬币毛票满满当当,够咱哥俩喝酒的。冯佑和听这话够味,端起酒就一口闷喝了,酒杯刚放下,何季成立马又斟上。笑嘻嘻地说;好酒量,佑和哥只管尽兴,今个我管叫你酒足饭饱心高兴。冯佑和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酒倒是好酒,人也是好人,只差有个好事啦。何季成听他话里有话,也端起酒杯小饮一口,一抿嘴咽了下,稍缓一缓喉间的辣气,才说;好事,什么好事?咱庄稼人还有什么意外的好事?冯佑和唉一声说;你家姑娘都该嫁了,择立一个称意的女婿,你不就是有福有喜了吗。何季成笑了笑说;闺女的事由她娘操心,我一个叫老爹的不好过问。我只说婚姻大事只要她们自己称心,我又何必作梗别扭,由她去。冯佑和当即说;那就好办,你回去就等着听信吧。何季成意会到了冯佑和的用意,前几天见过一个叫冯江冬的小子,倒不知与冯佑和怎么称呼,也不好过问,就只好半明半暗的放心里了。哥俩话到这里又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家去了。
话说这向良村有个吃嘴的媒婆,这媒婆早年丧偶,撇一个儿子在人家里,独身又一人再嫁了,这第二床婚事夫家又穷又懒,与之合好都贪吃嘴,家里一吃一个光,再吃一个净,没了合口的饭菜,两人就争吵斗气相互抱怨,女的说他窝囊废无用鬼,生就的穷命痞子,人便掉进钱堆里,也无有财气,真真的不如守寡独身。男的也数落不饶,说我本好生生的自由过活,那兜里从没断过银钱毛票,想买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从没短过手怯过阵,自从遇见你,自打你过来门,我便是如贴上了灾星,日日没一点顺劲,干啥都不兴旺,妈的混嘛嘛都倒霉,八成你晦气妨着了我,真真的我不如光棍自在。两人你呛我顶言来语去谁也不饶谁,吵着吵着就来了气,气着气着动手就打。该的这男的现世丢人,不仅生的五官不整,且还矮小瘦弱,动起手来实在不趁这婆媳的架子,两人只需抓挠几下,就把男人摁在地上骑他身上,吐满手唾沫揣他的身子,这男人左右打滚就是离不了婆媳的腿裆,气得满面通红青筋直冒。女的打累了气出了,就坐一边吸支烟喘着歇着,过一时半刻见男人哼哼着不起,就端盆水往身上泼,一盆凉水激得男人一磆碌爬起就往外跑,边饱边不住声地骂着;我操你奶奶的,我倒八辈子霉了,要了你个丧门星,你克死了一个男人又来克我,我死不了,我命硬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