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绩上文宏玉虽说不上春风得意,但抓工程促实效好在都能平稳过渡,没出什么闪失。他除了正装以外还有几身工服便装,这是他走工地下基层穿的,他一直坚持人民至上,尤其是劳动在工地上汗流浃背的人民,走近他们融入他们,就需得与他们同一色调,这样距离拉近了,思想观念就容易沟通。他的亲民态度很好,会见民工百姓总微笑着谦谦随和,带着诚恳而又关切的表情嘘寒问暖。这令他赢得了好的口碑,扪心自问绝非形势,而是自我对民工实实在在的发自内心的感情。
下班回家,文宏玉到学校接来纽纽情绪就变得低落,甚至有些压抑,他预感到冯艳梅已与他有了隔阂,两人之间就感情而言有了距离,而且这距离在慢慢地拉长疏远,迟早会变得陌生。唯有儿子纽纽还能将两人维系起来,共为儿子操心才勉为像个家。没有保姆家已经凌乱不堪,碗筷摆得到处都是,鞋袜也都到处乱扔,文宏玉穿过的袜子不洗就团个团掖进鞋里,卧室里散发着潮臭的异味。冯艳梅受不了,都拿出来扔在阳台上,气咻咻的样子叫文宏玉去洗,文宏玉哪干过这些,只是用脚挪了挪到书房里看书,冯艳梅捂着鼻子做晚饭,边做边还嘟嘟哝哝的数落,文宏玉忍着忍着就来了气,说没人洗就扔了吧,反正几双袜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冯艳梅气更大,盛着饭往桌上一放,说你随便你,提钱?就你那点工资?这家恐怕你袜子也穿不上,我开办公司办超市为的嘛,劳心费力为的嘛?文宏玉你现实点吧警醒点吧,你那套至高的理论学说在家里用不上,我也不是没有觉悟的人,总不能抱着幻想生活吧,这一家子的开销吃穿用度哪点不得钱,谈高尚只怕饿肚子。这袜子今个你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你口口声声夫妻平等,这回你就洗一次,别喊着高调再捡便宜。文宏玉放下书,气憋得手微微哆嗦,他知道不能再吵下去,再吵下去难听的话会更多,弄不好撕破脸就伤感情了。他无语地走出书房,看了看冯艳梅十分失望地叹了口气,就把袜子拾进盆里放上水狠劲地两手搓了起来。冯艳梅给纽纽夹好菜让纽纽吃着,自己瞪着眼坐一旁,直看着文宏玉把袜子洗完。两人赌气一时谁也不理谁,吃罢饭待纽纽睡了觉,文宏玉感到委屈满腹,可又无从诉说,他知道冯艳梅故意刁难他,究竟因为什么却不得而知,这么下去怎么行,他思索了半晌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找个保姆,那样起码不在为这些琐事而夫妻斗嘴了,自己也不需再干这难为情的事。冯艳梅似乎消了闷气,带着得意之色整理睡装,她猜得到文宏玉的心思,于是在睡前说了句,文宏玉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不行就再物色个保姆,那样你就不用洗袜子了。文宏玉不语,默默的走出卧室,在阳台的晒衣架前远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轻轻的点上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