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买的哪里是衣服，不就是件保暖内衣吗？
“这衣服多少钱买的？”
“25块一套，两套50块钱。”
“这玩意要50块钱呢？在哪家买的？”李凤英气得不行，拽着陈倩就要去找老板退钱。
陈倩哪能让她去啊，给了陈绍旭一个眼色，两人赶紧拖住她，“奶奶，人家老板都说了，这是纯棉的，冬天穿在里面可暖和了，睡觉也很舒服的。”
她摊开手，无奈，“而且我手里的钱也花完了，等我赚大钱了，肯定给您把刚才那件红花大棉袄买回来。”
没买到心仪的衣服，李凤英一路黑着脸回到村口，陈倩和陈绍旭在后面紧跟着。
马上过年了村里很热闹，大伙基本上不干活了。家家户户门口都站着人闲聊，大家见李凤英上街回来了，纷纷跟她打招呼。
“哟，老太太上街回来啦？听说倩丫头带你去买新衣服了？你家孙女可真孝顺。”
“可不是嘛！凤英你可真有福气，儿孙满堂的，孙女又这么孝顺。这可是好多人都盼不来的福分呢，我们都可羡慕啦。”
一听这话，李凤英更来气了，板着脸一口气走到了家。
“爷爷，奶奶们好啊，大家新年快乐！”陈倩和陈绍旭一一跟长辈们打招呼。长辈们没有一个不夸这姐弟俩懂事的。
回到院子，陈瑶已经把高老三的房间收拾干净，双手也因此冻得通红。
王桂琴白了一眼面前的女儿，嗔怪道：“你说你蠢不蠢，人家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呀，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用来干啥的，你一个人把活儿都干了能落着什么好处，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就跟个傻子似的！”
“妈，你骂我妹妹干啥呀！都是那个赔钱货的错，要不是她……”
“阿勇！”见陈倩两姐弟回来，王桂琴赶忙打断了陈绍勇的话。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温柔说道:“倩丫头，你回来了。”
“嗯，大伯母新年好！”陈倩甜甜打了声招呼，然后走进厨房帮忙做饭。
陈倩给李凤英买衣服的事情瞬间在村里传开了，老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夸奖老二的女儿孝顺，是个懂事的好姑娘，以后肯定有出息。
饭桌上，陈国广听说陈倩给爷爷奶奶都买了衣服。村里人都夸赞他有个好女儿，心里的怒气平息了不少。
几杯酒下肚，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这是陈国广喝酒后的常态，有时候喝多了还会耍酒疯，打老婆孩子。今天出奇得很，喝醉了直接回房间睡觉了。
冬天的夜晚漫长而又寒冷，屋外是北风吹动树枝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声，这样的风声陈倩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可能因为坐车累了，又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
陈倩躺在床上，眼皮似乎千斤重。她努力张开又缓缓合上，困倦如潮水般袭来，直到再也无力抵挡，最后沉沉睡去。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陈倩被惊醒，她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朝门外喊了一声：“谁呀？”
“是妈妈，倩儿，你睡了吗？”
门外传来方丽娟的声音，陈倩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妈，找我有什么事？”
“妈妈就是太久没见你了，过年好不容易回来几天，咱们娘俩好好聊聊天。”
方丽娟仔细观察着陈倩的面部表情，没发现异常，就直接走了进来，坐在床边。
合上门，陈倩从书桌下拉出一张凳子坐下，和方丽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不相信方丽娟会想她这个女儿，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陈绍旭。用他们的话来说，只有儿子才靠得住，女儿嫁人了就是别家的人。
方丽娟抿了抿唇，无奈说道:“倩儿，辍学的事情你别怪爸妈，我们也是没办法。家里就这么点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