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看向来人。
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沉稳、英俊、衣冠楚楚,像个傲世群雄的霸主,不怒自威。
若说傅寒燚的相貌气度卓越不凡,那来人更是举世无双。
竟是多年未见的小叔齐墨彦。
“墨彦,你怎么来了?”温洪刚讶问。
齐墨彦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的脸上,略略的浮了一抹冷笑:“爷爷大寿,想阖家团圆,怎么,大哥,你不欢迎?”
温洪刚赶紧摇头摆手:“哪里,哪里。”
那带着一丝敬畏的样子,倒像齐墨彦是大哥,他是弟弟。
可他只是爷爷的私生子。
但他随母姓,并自创事业,国内国外都做得风生水起,财富如山,温家这个小豪门,只能望其项背。若说在商界的地位,就连傅寒燚在他面前也要甘拜下风。
真正的金融大佬,并非傅寒燚,而是行事十分低调的齐墨彦。
记忆里,齐墨彦没来温家几次,每次都板着脸,但看到我的时候,他都会笑一笑,和我说几句话。
可他天生自带冷气场,纵然他独独对我显示出亲和,我也从心里对他有几分畏惧。
即便他救过我。
那次,我被梁心薇锁在阁楼里,最后发现我的人,是齐墨彦。
我已经被关在里面一天一夜,又饿又害怕,当他打开门后,我都没看清楚是谁便扑了上去,把他紧紧抱住,呜呜大哭。
他拍着我的背,声音像春风一样温暖:“别怕,有小叔叔呢。”
听到小叔叔三个字,我才惊觉,我抱的竟然是块大冰山。
我赶紧离开他的怀抱,可我的眼泪和鼻涕已经糊了他整整一个胸口。
他却一点也没有生气,还揉着我的头,递给了我一块蛋糕。
“饿坏了吧,快吃。”
我确实饿极了,薅过蛋糕,顾不得手上的灰尘,狼吞虎咽的几口吃完。
齐墨彦拿着纸巾,擦我的手和嘴。
他低着头,嘴唇轻抿,坚毅的轮廓被午后的阳光柔和。
我忍不住问他:“小叔叔,你是特地来救我的吗?”
他却语气淡淡:“不是,恰好路过。”
我也没有多想。
那是我与齐墨彦最亲近的一次,此后见面,我仍是怕他。后来,妈妈和温洪刚离婚,他去国外求学创业,便再也没有见过。
十年,他蜕去青稚,变得越加成熟稳重,也越加厉苒。
即便已是一缕魂,心里对他的畏惧,也不禁又添了几分。
齐墨彦去给太爷爷拜了寿,他大驾光临,令宾客们趋之若鹜,个个争着对他巴结,唯有吴桂珍脸色些许不好看,可齐墨彦的身份地位,不容许她摆脸色,只得强笑着应承。
梁心薇跪在地上,甜软软的喊了一声:“小叔叔。”
但齐墨彦连半分余光都没有分给她。
他有些不着痕迹的在人群里逡巡,似在找着什么人。最终应该是没找到,拜完寿后,他就离开了。
而梁心薇还在地上跪着。
太爷爷没接她的那杯茶,也没有让她起来。
在他心里,我永远是她的长曾孙女,只有我有资格给他敬茶。
可惜,我再不能活着给他拜寿了。
我跪在地上,给太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这番闹腾,太爷爷精力已有些不够用,人也有些不清醒了,家佣扶了他下去休息。
梁心薇一直跪着,太爷爷走了后,温洪刚才扶起她,语气很心疼:“薇薇,膝盖跪痛了吧。”
梁心薇摇头:“爸爸,不疼。”
但待四周的人散去,大白莲的脸上便露出了冷寒。
阴飕飕的。
她微眯眼睛,咬牙切齿:“温媛,你死了都还让我不痛快。”
我听着一惊!
警方都还没有判定我死亡,我的尸体也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