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得上你这副样子吗?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的鬼样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江瑶紧闭双眼,拒绝与镜子中那个破碎的自我对视,泪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苦楚。
贺远潇低头,透过镜面审视着那张因伤痕与疲惫而显得格外脆弱的脸庞。
尽管贺云缜告知她的遭遇存疑,但眼前的景象—那遍布的伤痕与干涸的血迹—却是铁证如山。
正当他心中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墙角柜子上那支熟悉的眼镜笔闯入视线,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方才萌芽的柔软。
他骤然放手,拾起那支笔,细细端详,除了笔盖上刻有贺云缜生日的金属环,它与自己那支并无二致。
“这支笔,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手持钢笔,冷冷地质问,话虽轻,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瑶,你果然是和你的母亲一样,见到有钱的男人就失去了自我,对不对?!”
话音未落,手中的钢笔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猛力掷向江瑶。
她出于本能地躲避,笔尖在镜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沉闷。
笔,终是无力地坠落,笔盖与笔身分离,仿佛一段关系的破裂,无声却震撼。
贺远潇的手,如铁钳般锁住江瑶的咽喉,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面孔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那双曾温柔注视她的眼中,此时只有恨意与失控。
“这几天你失踪,就是为了去勾引他吗?!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令人窒息。
江瑶挣扎着,大口喘息,却连一丝空气也无法吸入,四肢无力地拍打着,企图从这失控的暴风雨中寻得一丝逃脱的缝隙。
视觉模糊,听觉渐失,窒息感带来的黑暗与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她,泪水夹杂着不甘与求生的欲望,在脸颊蜿蜒而下。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小生命,她或许早已甘愿沉沦于这无尽的黑暗,寻求最终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