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大喜:“你竟能想到这种好东西!这下我不用担心试卷被盖屎戳子了!”
“我怎的就没想到?”
罗大舅也是欣喜非常。
即便他每日只吃几口干硬的馒头,想要近四天不上茅房,也是极不容易的。
这包沙子便能解决近几日的难题。
“你什么时候去挖的沙子?怎么不叫上我们帮忙?”
罗二舅凑过来瞧沈逾白。
这一问,便又让沈逾白想到昨晚与苏锦说起“屎戳子”的事,窘得浑身都在冒热气。
他怎的能与苏姑娘说此等孟浪之事,如此冒犯苏姑娘,她该如何想自己?
沈逾白已是尴尬至极,只怕自己在苏姑娘心中的印象差到极致。
“咦,你怎么浑身冒热气?”罗二舅靠得近了,便察觉沈逾白的异常。
他立刻伸手去摸沈逾白的额头,旋即便是一声惊呼:“你发热了?”
一车子人齐齐担忧地扭头看向沈逾白。
沈逾白心中羞赧,语气却依旧平静:“这是臊的。”
众人齐齐“嗨”一声。
不就是上茅房么,怎的就羞成这样了。
罗二舅头一个安慰:“人有三急,天下谁忍得住不上茅房?你们考乡试,头一个难熬的便是上茅房。”
沈知行深以为然,立马附和:“你这主意若是说出去,考生们能把整个安阳郡附近的沙土都撅了。”
沈逾白便想,这是苏姑娘的主意,是苏姑娘的急智。
想到苏锦连夜为他准备这些,心中泛起一丝甜意,竟将那些羞赧冲淡了许多。
第二场考试的搜捡并不比第一场宽松,尤其是对沈逾白。
当瞧见沈逾白带的那些东西,搜捡的兵卒目瞪口呆,恨不能问沈逾白是来考试还是来游玩的。
尤其是瞧见那一大袋沙子时,搜捡兵卒倒出来翻来覆去看,没有夹带。
他忍不住问道:“考试带沙子做什么?”
沈逾白不慌不忙:“补号舍的窟窿。”
兵卒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道:“乡试能携带的物品里没有沙子。”
换言之,沙子不能带进去。
沈逾白神情不变:“两个月前,贡院应该进行过大修。”
话说一半他就停下了。
搜身兵卒却不敢多言,自己又不能做主,只得喊了另一高个子兵卒过来,凑耳说了些什么。
高个子兵卒忌惮地看了眼沈逾白,转身朝着贡院里跑。
沈逾白便知他是去禀告了,静静等着。
消息传到曹洪涛面前时,曹洪涛正擤鼻子,闻言一拍桌子,恨恨道:“一个小小的秀才,竟敢威胁本官!”
贡院的修缮是由曹洪涛负责,如今号舍有大洞,修缮所用金银去何处,是不是你曹洪涛贪墨了?
往年多有没背景的考生被安排在那些漏风漏雨的号舍,不都是乖乖忍受着。如今到了这个沈逾白,就口出威胁,依仗的也不过是崔明启这个知州。
在布政使面前,知州还是要矮一截。
可奈何崔明启出身行伍,又得圣上赏识,能直通天听。
待乡试一结束,弹劾他曹洪涛的折子怕是就出现在圣上面前了。
那小子便是料准了他不愿将事捅到圣人面前,才在搜检时说出此话。
不过一个小小的秀才!
不过一个小小的秀才!!
可他偏偏又要如那秀才的意!
曹洪涛差点将后槽牙咬碎。
多少年没有人如此胁迫他,今日他竟要对一个小小的秀才低头。
曹洪涛狠狠擤了鼻子,将擦过的布甩到地上,站起身怒道:“不过一包沙子,就让他带进去,本官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用这包沙子将号舍补好!”
底下的禀告的人大惊:“可秦老……”
“崔明启就在贡院内,你莫不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