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他难得的助力,无法无动于衷。
再热闹的锣鼓也渐渐听不见,而罗松茂还坐在路边的牛车上等着。
沈逾白下了牛车去打招呼,罗松茂瞧着沈逾白一身深青色生员衫,由衷发出一声感慨:“当年你爹便是穿着一样的生员衫与我一同赴乡试,如今你也要与我一同赴考了。”
沈逾白沉默不语。
送考的罗二舅大笑:“那逾白此次必能与妹夫一样上桂榜,大哥你可要努力了,若再与逾白的儿子一同赴考,我可就老得没法给你送考了。”
罗大舅被他气笑:“你怎就不说些吉利话?”
一般送考都是说些吉利话,不管有没有用,总归心里高兴。
若旁人说出不中之类的话,两人怕是要结仇了,好在是亲兄弟,就算气也只是一会儿。
罗二舅偷偷朝沈逾白挤了挤眼,嘴上却道:“要我说,大哥你就是太紧张了,每场都不能将实力都发挥出来。”
罗松茂除了县试外,其余考试全是罗二舅送考。
罗二舅虽不懂文章好坏,但会看他大哥的状态。
府试院试时还好,从乡试开始,大哥开考前几日总是睡不好,最后一晚更是整夜睡不着,等第一场考完就病了,后续两场还怎么考得好。
若说罗松茂是才学不到,他的岁考又年年得前三甲。
秀才每年都要考试,称为岁考。
要是成绩不合格,是要往下降等级的,一旦降了等级,各种权利也会随之下降。
头等的廪生,不仅有朝廷发放的廪粮,还能靠着县试等给考生作保得保银,便被众多非廪生的秀才们盯着。
年年都有廪生落下去,罗大舅却从考上秀才后年年都是廪生,足以见得他才学不俗。
有不少岁考成绩不如他的秀才中举了,罗大舅还是秀才,如何不让人扼腕。
罗大舅没好气道:“等你老了,就让你儿子给我送考。”
兄弟俩一番斗嘴,倒是将那丝哀愁冲得一干二净。
沈逾白也笑道:“有大舅陪同,逾白心安了。”
罗大舅听得高兴,又见沈族的牛车坐人太多,就让沈逾白坐在自家车上说话,沈知行厚着脸皮凑过来。
这罗大舅可是久经考验,早对乡试熟悉了,趁着机会赶紧套套近乎,多提点两句,保不齐就能少走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