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事儿肯定干不成。
谁知道沈逾白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族里给排出来了,而三大爷还自己离开,仿佛斗败的公鸡一般。
要是让三大爷就这么认输,往后沈族还有谁能压制族长和沈逾白?
族里岂不是要成他们的一言堂了!
三叔公转头看了会儿沈守忠,叹息道:“我们族怕是要出个大人物了。”
要么让沈族全族埋葬,要么将沈族带到从未有过的繁荣。
具体如何,只在沈逾白一念之间。
沈守忠脸色大变:“三大爷您不要被沈逾白给骗了,他就是个无情无义之辈,仗着点小聪明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就算中了秀才,也不会为族里打算!”
想到沈逾白那毫无温度的笑,三叔公打了个哆嗦,扒开沈守忠的手:“他那点小聪明便是你比不了的。”
顿了下,三叔公才继续道:“族里迟早被他掌控,谁也阻止不了。”
你还好好站在这儿,不过是因着你与他有点血脉亲情。
只是这话三叔公并没说出口。
留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沈守忠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三叔公病了。
回去的第二天就病在床上起不来。
消息是族长告诉沈逾白的。
彼时沈逾白刚与族长商议完酒生意的大致框架。
族长很感慨:“人老了怕过冬,可这还是盛夏,三叔公就病倒起不来了,怕是熬不过今年。”
虽平时两人有龃龉,到底都是为了沈族好,私下并无太大过节,如今人要没了,沈族长心里并不好受。
沈逾白当天就提了两只鸡去看望。
老人住的是青砖布瓦房,因年代久远,屋子黑漆漆。
刚进门,便是浓重的药味袭来。
沈逾白将带来的东西交给老人的家人后,坐到了床边。
床上的老人大口喘着粗气将家人打发出去,待屋中只留两人时问道:“药味不好闻吧?”
此刻的沈逾白脸上已没了笑意,语气也淡淡的:“我习惯了。”
老人顿了下,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沈逾白起身搭把手,扶着他坐起身。
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叫老人喘得更厉害。
他一双浑浊的老眼近乎恳求地看着沈逾白:“你恨族里人吗?”
病了那么多年,族里并未对沈逾白伸出援手,如今沈逾白得志了,就要开始报复了吗?
沈逾白静静看着老人,并未开口应答。
老人苦笑一声:“你恨也是应该的,族里没人认为你能活下来,更不会有人料到你能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