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路。
让三叔公意外的是两边人数竟然差不多。
他将手中拐杖将地面敲得“咚咚”响,对左边众人:“你们竟自甘堕落,如何对得起各位先祖?只顾着眼前,你们就不怕被后人讥讽痛骂吗?”
那些族人纷纷羞愧地低了头。
他们虽然愿意做生意,也并非认为做生意是对的。
他们看中的,无疑是孩子入族学读书这件事。
哪怕孩子考不了功名,能多识字,往后去找个账房先生的活儿,每个月就能有稳定进项,不用如他们般一辈子在地里刨食。
只是这么一来,他们在面对其他人厌恶的目光时,就觉得矮了半个头。
三叔公还要说什么,沈逾白已经再次开口:“人数差不多,既如此,逾白以为族里可以不做这酿酒生意。”
三叔公露出满意神情,看向沈逾白的目光里满是赞赏:“你很好。”
右边的人个个喜笑颜开,看向沈逾白的目光多有赞赏。
一旁的族长却抑制不住脸上的恼怒气愤。
此生意明明是逾白提出来的,待他在族中提出此事,逾白又倒向三叔公,这不是背弃他这个族长了吗?
族长对沈逾白的期待与好感瞬间消弭。
沈逾白离族长很近,自然察觉到了族长的变化。
目光再扫向左边,不少人对他由期待变为失望。
沈逾白心中并未有太大波动。
人总会期待他人能帮助自己,一旦他人达不到自己的预期,便会失望、愤懑。
只要向外求,人便是脆弱的,容易受伤的。
只有向内求,才能内心强大,不因他人的喜恶而悲喜。
沈逾白再次开口:“想做生意之人大可不用经过族里自己做,待你们挣到银钱了,可再建个私塾,为你们孩子请来先生教导。”
话音落下,支持做生意的众人恍然大悟,脸上满是笑意。
对啊,既然族里不愿意,那就自己干。
反正他们都不会考科举,能做生意挣些钱有什么不好。
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没有辱没族里名声,之前那些羞愧一扫而空,腰杆子瞬间硬了起来。
站在右边那些不愿意做生意的人傻眼了。
原本不是商量族里人做生意的事吗?怎么变成个人做生意了?
那他们还在这儿商量个什么劲?
沈族长瞬间大喜。
双手一合,笑道:“还是逾白想得周到,族里总不能不让大家私下赚点钱贴补家用吧,我看事儿就该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