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没了希望。
别看郑氏在别人面前跳的欢,对沈老爷子还是畏惧的,当即消了声。
沈老爷子不喜地瞥了眼沈逾白,这才走向沈泽:“家里供着两个孙子读书实属不易,总会有缺了这个短了那个的时候,孩子多心,就觉得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偏心,他们是不知当家的难处。”
这话出口,沈泽就不好接了。
人家说了是家境不好,外人还能怎么说,只能随声附和读书不易。
事情本该就此揭过,沈鸿业却一步上前,抬头挺胸:“爷爷,我要与逾白比一场。”
沈老汉怒喝:“鸿业别胡闹!”
作为长孙,沈鸿业一向受宠爱,并不怕沈老爷子发火,当即怒道:“村里人都说逾白比我强,没比过又怎么知道?爷爷说过,这名额本就该给最有希望考取功名之人,我相信三叔也是想咱们家能振兴。”
这几日沈鸿业在族学借读,听多了闲话,心底憋着一股气。
今日他就想向世人证明他比沈逾白强。
他是凭实力拿到的名额,让那些闲言碎语都消失。
这番话也让沈老爷子动容。
逾白虽说才智在鸿业之上,可逾白身子弱,三天两头病,如何能有精力学习?
须知下场后,学子比拼的不止才学,还有身体。
身子太弱,根本熬不住。
在他心中,鸿业远比逾白更有前途。
他对上沈鸿业倔强的双眼,实在不忍心自己最喜爱的长孙受委屈,当即道:“比吧。”
沈逾白垂眸,心中冷笑。
罗二舅“呵”一声,嘲讽道:“你们家打的好主意啊,若逾白输了,你们就把名额弄走,若逾白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你们一家的心怎么歪成这样?沈老爷子,你这么干对得起你三儿子吗?”
这番话把沈老爷子激得脸一阵红一阵青。
沈泽也摇摇头:“确实不妥。”
沈老爷子拦住要蹦起来的郑氏,咬牙对罗二舅道:“若鸿业输了,往后月例钱和佃租都由逾白自行掌管,这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
既然是比试,总要有裁判。
族长总要请,族学里的先生们都有功名在身,或秀才或童生,足够为两人做裁判。
沈泽赶着牛车,不一会儿便将族长和族学里三位先生都请来。
族学里除了朱先生一个秀才,另外还有两位姓梁和姓刘的童生。
守着藏书室的沈二爷也跟着来了。
五人一番推辞,由朱先生坐最中间,其他人围在两边。
此时五人面前已经摆了两张方桌,两个少年分站其后。
一边的少年意气风发,脸上身上无不带着倨傲。
另一边的少年脸色苍白,手上还撑着一根木棍,偶尔掩面轻咳。只是气度从容,颇有种不骄不躁的意味。
五人扫向两人,最终齐齐将目光落在沈逾白身上,暗道可惜。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度,将来必定有所成,可惜身子弱,又四年未在族学,落后太多,今日考试怕是要输。
沈族长更是暗叹沈逾白太冲动,好不容易将名额拿回去,如何能答应这等比试?
若输了,就算他这个族长也不能再干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