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如五味杂陈,不过是许久没见,曾经要好的弟弟竟连她也不认了。
永宁红了眼眶,一回头就见皇兄冷峻的面容,两人视线相撞,皇兄的视线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皇兄剑眉星目,龙姿凤章,生了一副俊美的容貌,不仅严于律己,不许自个儿行差踏错半步,而且对宗室子弟也有极高的要求。
永宁凝神,不知为何,心脏一紧,忙低垂脑袋,为弟弟辩解道:“陛下,珣哥原来不是这样的,大抵是永宁这些年不在宫中,与他生分了,他一时说了些气话。”
刘胤眼神一低,指腹缓缓转动白玉扳指,莹润的玉白和虎口已然结痂的牙印行成鲜明对比。
而那大胆的少女,正是眼前这位。她敛眉低首,毛领下是一张张炽艳的小脸,眸中仍可见的清丽婉约,温温软软的性子是一成没变。
刘胤莫名烦躁,冷声道:“妇人之仁,错了便是错了,勿须多寻借口。”
永宁抿唇,不再多言,皇兄还是一如既往地严格。
忽然想起袖中还有没送出去的玉佩,而今正好遇到了皇兄,她摸出衣袖里的红绸布,将东西放在手心,望向敬重的兄长,“永宁在寺庙为陛下请了枚玉佩,佩戴腰间,愿陛下得天神庇佑,龙体康健,万寿无疆。”
手掌被磨破的地方渗出血珠,伤口沾的泥和血混在一块儿,难分彼此。
娇小的掌心捧着块莹润的龙形玉佩,那上面的络子一看就是出自她之手。
天子淡淡看一眼,指腹摩挲着虎口的牙印。
永宁一愣,那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药效发作,控制不住那股横生出来的欲/念,缠着皇兄之时,浑浑噩噩间咬了皇兄。
这一咬,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皇兄抱她下御撵,她才消停。
而在屏风后面,皇兄更是耐心教她解药,再难听的声音,他也听见了。
永宁脸上火辣辣的,莫大的羞耻感席卷全身,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兄若是将怒气发出来还好,可他给她留足了薄面,没再提那险些毁了她清白的事情。
“朕不信神佛之说。”
刘胤声音冷淡。
永宁好似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眼里黯淡几分,她抿抿唇,低头失落地将那枚龙形玉佩用红绸包好。
“既然送了,那便收下吧。张金贵。”
刘胤唤了一声,大内总管张金贵扶着拂尘,上前几步,“长公主,给奴婢吧。”
永宁有种拨云见雾的欢喜,将包好的玉佩放到张金贵手里,虽然她知这是皇兄出于涵养的收下东西,但还是忍不住开心。
少女纤手如玉,盈盈含笑,香腮微动,眼波流转下,娇俏可人。
刘胤的视线缓缓收起,淡声说道:“既然回来了,便不必如此生分,称呼,该改一改了。”
永宁心头微动,因这一句话愣怔了片刻,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兄长。
遥想当年,先帝抱四五岁的她坐在膝上,让她改一改称呼,唤眼前高她一个脑袋的男人,“皇兄。”
是皇兄,不是太子殿下,更不是她刚认识那会儿私下唤的哥哥。
皇兄与哥哥,虽是一样,但对永宁来讲,意义截然不同。她更希望是那帮助她和娘亲的好心大哥哥。
永宁唇角微动,低低唤了一声,“皇兄。”
刘胤淡淡嗯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臣妹恭送皇兄。”
御撵启动,永宁在原处欠身相送,只见天子阖眼靠着,一手搁在撵上,另一手长指揉着眉心,略显疲惫。
御撵离开小花园,刘胤的侧颜冷峻料峭,压下去的唇角微动,薄唇轻启,“叫她那两名侍女过来接她。”
张金贵一听便知天子指的是什么,“喏。
即刻差人去玉芙殿唤人,含蓄地告知长公主扭伤了脚。
张金贵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