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意浓,战火烧,热血沸,斗志昂!
巴州城,城楼之上,左木望着东北方向,蜿蜒的巴河一路自北往南,在巴州城外拐了个马蹄形后继续流向南方,巴河两岸绿荫绕,河中碧波微漾起,景色极其怡人。
但是战火很快就要烧到这里了……
“大护法!”一个全身甲胄,将军打扮的男子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王烈到哪了?”左木沉声发问。
“王烈距离巴州只有三十里,在巴河上游的八音谷扎营。”那将军回答道。
“多少人?”
“约莫一万五千人!”
左木沉吟:“一万五千人是宁化军的全部兵力,那正一的人跟清源教的人呢?”
“这……”
“再去探!”左木有些生气。
“是!”
左木立在城头,胸膛缓缓起伏,王烈已经率兵入川了,这大战很快就会开始!米仓山一带的关隘,莫名其妙的就被突破了,驻守的人都没有回信来,他心惊不已。
他不知道一切都是王夫人的手笔,她不但毒死了所有士兵,甚至连关隘上的信鸽都没放过,因为鸽子也是用粮食喂的。
当消息再次传来时,已是南江县失守的消息了,左木如何不惊?他伤才养好,正准备奔赴巴峪关,这才到巴州,南江县就被打破了,他只能镇守巴州这个门户,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孙鸣怎么败的他早就知道了,宁化军野战不可敌,他虽然手握三万人,可他是不敢跟王烈野战的。王烈是名将,而他不过一介武夫,兵书都没碰过的武夫。
所以他脸色才这么凝重。
至于左林左森去了哪里,他现在也不知道,只知道泸州一带现在很不平静。
巴河上游,八音谷。
八音之名,来源在于河对岸有四座山,河这边也有四座山峰,一旦开口,最多的时候能听到八次回音,故而叫做八音谷。
而王烈的大营此刻就驻扎在这谷中。
王烈此时并未在跟董昭等人商议如何进攻之事,反而是在营房内跟自己的妻子见面。老夫老妻见面,并无意料之中的热泪盈眶,执手问寒暖,反而是意料之外的争吵。
“我不把那些人都毒死,你哪里进来的这么顺利,倒是我的不是了?”王夫人声音中愤怒之色盎然。
“很多人原本是不必死的,你只要往里边安插内应,打开关隘不就好了吗?”王烈道。
“安插内应?你知道风险多大吗?你难道非要让我们的人去冒险,去死?让你手下的兵伤亡个几千你才舒服?”王夫人怒意更甚了。
“可你在滥杀无辜!”王烈也不退让。
“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难道我希望我的夫君天天征战沙场,血染征袍?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出去打仗我有多担心?去年我听闻你被困堆马山,你知道我掉了多少眼泪吗?”王夫人哭腔都出来了。
王烈叹了口气:“我已从军,生死之事由不得我!”
“可既然我能帮忙,我就不会让你深陷刀兵之中!”
“你……”
“你个杀千刀的,你怎么不为我想,不为我们的彦儿着想?你还来责怪我,王烈,你没良心!”王夫人哭了出来。
王烈无语至极,跟女人讲道理最后都是自己理亏,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办呢?
正要进营门的董昭在营外听到了这些话,停下了脚步来,果然这两夫妻起了争执。
他站在营外等着,不一会,王烈撩开大帐的帘子,走了出来,他一眼看到董昭,若无其事道:“贤弟,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董昭讪讪一笑:“刚来。”
王烈叹了口气:“哎,让你看笑话了……”
董昭道:“这不是什么笑话,我跟白梨在家也经常吵。”
“是吗?可是贤弟,你比我强啊!”王烈带着笑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