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漫天飘落的雪花,说道:“我大军入了破虏口,苏博定会调晋阳大军北上,而程欢,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太师在调虎离山?”朵思颜问道。
“不错,但程欢可不是褚英,他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得下点猛料啊……”昝敏再次抬头看天。
忽然有小兵来报,大同城外,大军集结,苏博已经折返回了大同,而且晋阳的五万主力也已抵达。
昝敏得知后皱了下眉头,朵思颜沉声道:“苏博回防的好快啊!看来他并非褚英那种酒囊饭袋,这干水关,怕是要有恶战了。”
昝敏淡淡笑道:“恶战么?苏博手下有两个虚境高手,一个和尚,一个道士,确实是场恶战,你怕不怕?”
朵思颜也笑了笑:“怕什么?谁还不是个虚境高手啊。”
两人相视大笑。
正当两人大笑之时,战败归来的撒别离跟穆追也到了。
“太师……”撒别离跪在地上,一脸伤感之色。
“起来吧。”昝敏眼睛都没去看他,而是看向了穆追。
“穆追,你家大哥死了,你怎么说?”昝敏似乎丝毫不在意穆追的表情,毕竟南里仆可是穆追的亲哥。
“穆追,穆追听太师的。”穆追低下头。
“好,你带着你的部族兄弟们,进黑驼岭去,你知道要怎么办吧?”昝敏瞅着穆追道。
“知道,我们潜伏在那里,等候太师的命令,然后太师说怎么做我们便怎么做!”穆追答道。
“那就去吧。”
穆追起身,面无表情的走了。朵思颜若有所思。
十月初六,宣府帅帐,帅帐里此刻正在议兵。
苏博的人马已经在干水关外跟昝敏打的不可开交,而程欢所辖防线,却仍然风平浪静,但程欢知道,这风不会平,浪也不会静,昝敏绝不会放任他不管的。帅帐之内,程欢沉思着,手指敲打着帅案,案上一杯茶早已冰冷,他浑然不觉。
“启禀程帅,鞑靼人在我们城外六十里外扎下了营帐,约莫不下五千之众!”一个斥候说道。
“末将去平了他们!”坐在下首的天雄军指挥使戚综当即请战。
“平了?”程欢嗤笑一声,“昝敏会把肉送你嘴边么?”
“这……”
忽帐下一将站起,乃靖肃军指挥使折冲,折冲道:“程帅,昝敏大军已破干水关,下一步定然是要攻打大同府!这五千人不过是来监视我们的。”
“哦?折将军,说说你的见解。”程欢打量了折冲一眼。
“昝敏害怕程帅出兵绕后,故而派了这些人来盯住我们的动向,好为他打大同府排除隐患!”折冲再次道。
“哈哈哈哈,折将军有点想法,但,仅仅是有点而已。”程欢毫不客气说道。
“请程帅示下!”折冲脸色一黯。
“好,本帅问你个问题,看你能答否?”
“请程帅说来。”
程欢敲了敲帅案,问道:“昝敏这么多人马,吃什么?”
嗯?吃什么?
折冲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便含糊答道:“自然是马吃草,人吃粮了。”
“他十几万人马,人一天要吃多少粮?马一天要吃多少草?”程欢继续问道。
“这个……”折冲根本答不出来。
“本帅来告诉你!他们鞑靼人,在秋天便会宰杀最肥的牛羊,然后做成肉条,肉干,方便行军携带,但,这种口粮最多一人带一个月的量!而马,吃的是干草,干草不比谷物,马吃根本不经饱,消耗起来,比谷物更多更快!”程欢道。
“程帅的意思是,昝敏兵锋再盛,最多也就能撑一个月,一个月如果我们守住了,他就只得退回草原?”戚综道。
“天寒地冻,大同城高池深,他若要强行攻城,还得打造器械,这需要大量木头石头,可他孤军深入,谁会给他时间造这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