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倾斜的雨水噼里啪啦的从高空坠下。
冲刷着人间大地!
整个金煌阁似乎都笼罩在雨幕之中,被雨水打的绽放出无数的朦胧!
悬空楼台,帷幔垂落狂舞,在暴雨冲刷而炸起呼啸的气流之中,宛如扭曲群龙纷扬舞动。
司慕白面色苍白,脸上满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娘子,稍稍触碰,就要哭个死去活来般。
他坐入了早早订好的悬空楼阁。
作为飞雷三公子之一,以前的他都不需要提前订,可自从被神秘修士重创,削了神性,另外还有自家老太爷受了重创,神基近乎破碎的消息传开……
他现在来金煌阁都需提前预订了。
碳炉烧沸了热水,上下滚动,上好的春茶被他投入到壶中,炒好的干茶瞬间舒展开来,碧绿之意如花般盛放。
浓烈的茶香伴着穿堂的风与水汽,交织弥漫。
司慕白眼眸低沉,甚至有几分狰狞,郭战死了……他遭了重创,神性被打落,跌下了“养性如河”的境界。
这让他心中又怒又悲……
可这非是最令其难受,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家神基老太爷,为了给他追凶……追到了外城诡异庙,结果遭了重创,神基濒临破碎,打的近乎残废。
若是此生不动神基之力,尚能苟活数年,威震飞雷各家,可一旦动用,必死无疑。
最坏的是,老太爷神基破损的消息竟是在飞雷城中传开了。
杨家、徐家、安家、官府……一个个盯着即将失去老太爷坐镇的司家,就像是在看一块烤的喷香扑鼻的肥肉。
“对我出手的神性修士,四御级的【忿怒太子】,不可能出自飞雷城,大抵是神宗之人了……”
“推算下日子,再过一年神宗便该派人来招收灵童,可灵婴教以及诡异庙的变化……神宗定然有所察觉,派人提早来也情有可原。”
“飞雷城终究只是小城啊,我所修的【嗔哭镇鬼】已然是飞雷城最好的神性法,可也才九曜级别,比起四御……差太多了,太多了……”
司慕白攥握成拳,明明很怒,可眼泪却止不住的从他眼眶中流淌而下。
曾几何时,他还逼迫赵传熊去当饵,去钓一钓那牛魔。
可现在,仿佛报应轮回似的,他也被逼着当饵……
此刻,司慕白也有些明白赵传熊的心情了。
做饵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吃掉。
那种将自己的生命悬挂在钩上,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着实太考验心境与胆魄了。
司慕白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那绝美花魁亲自给他斟的一碗茶,拿起来时,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却是出卖了他的心绪。
帷幔扬起又垂落……
扬起复又垂落。
可当再度扬起时,却见金煌阁的四周,一道又一道戴着面具的身影仿佛凭空出现,强横的神性从他们的身躯上迸发而出。
有剑光流转令人思绪满怀,有忿怒滔天宛若佛陀,有惊悚之意如饰金刚。
他们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有老虎、有豹子、有山羊……
或许是因为牛魔这位凶徒的萌牛面具所掀起的风浪。
使得如今飞雷城内隐姓埋名的行凶,都习惯戴上一张面具。
司慕白看着这些人,手却也不抖了,只是似哭似笑。
“徐鹤唳,安若素,杨开河……别以为你们戴上面具,我就不知道你们是谁了。”
“你们的神性,就算是你们化成灰,我都认得,戴上面具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既然敢来侵吞我司家,为何不敢堂堂正正?”
司慕白冷声道。
然而,任由他如何叱喝质问,天地间只有他的声音回荡。
没有人回答他。
司慕白目光周身闪烁厉色,下一刻,连续九个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