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来的阿根廷警察,一边用手机刷着河床队的比赛,一边吃着牛肉饼。
抽空,警察还会问马尔达几句话。
“你看过河床队的比赛吗,你不看足球啊,你怎么能不看足球呢,海员也要看足球啊!”
“河床球衣的颜色你知道吗?不,不是蓝色的,你怎么能说蓝色的!那是博卡的,我们的球衣是白色和红色的,象征着自由和鲜血!”
突然间,天边轰的一声,炸响了一声闷雷。隔着半圆形的峡湾,能看到东侧峡湾的天空中,仿佛升起一股巨大的蘑菇云,云层正在不断地、自内而外地翻转着。
看起来,蘑菇云正一点点膨胀着;接着,只看到一道闪电划光,然后又是一声闷雷响起。
如同炸响爆竹的雨点声,打得窗户啪啪作响。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雨。”
警察叫道,强劲的南风之中,建在半圆形峡湾之上的乌斯怀亚,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少风的日子,毛毛细雨也算是一道风景。
在暴雨之中,那警察似乎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没错,海水正在上涨。
海水上涨绝对不是暴雨带来的,这场乌斯怀亚之雨,不可能让海水上涨。
海水正一波波的从海岸线向前推进着,每一次会向前推进三至四米,海水卷起白色的浪花,接着又往后退去,退去的海水,只能向退上两至三米。
也就是说,海水正在一点点涌上海岸,吞食着陆地。
“我的天哪!”那警察大叫道!
乌斯怀亚很少出现海水倒灌的,峡湾里挡住了风八成的力量,至于潮汐,早已经与城市达成了默契。
那座红色的忘忧灯塔就是见证,当灯塔身下的礁石淹没在海水中时,那是夜潮最猛烈的时刻,但红色灯塔,依然竖立在海水之中;退潮之时,礁石就会露出来。
峡湾西侧的街道,海水正一点点涌入,乌斯怀亚市内多为矮小的丘陵,远古冰蚀让这儿并不存在连绵不断的高耸山脉,在突然上涨的海水面前。这种地形轻易就被海水攻破了。
“上一次,是三十多年前出现的海水倒灌。”警察看着海水,冲入到距海岸足有四五百米的街道里,他有些绝望地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五个小时前,在暴风雨还没有来到前,费鹃与齐橙,坐上了前往乌斯怀亚的飞机。
飞机是从智利的康塞普西翁发出,预计飞行时间七个小时。对于乘坐这种老式双引擎飞机的游客来说,七个小时太痛苦了。
机舱很小,走道两侧各有一排双人座椅,为了节省空间,座椅是用木板制成的,小腿必须与膝盖形成九十度角,才能把身体安全地塞到椅子里。
费鹃倒还好,齐橙喊出了一句哇塞后,也把自己的身体塞了进去。
“我小时候好像坐过一次。”齐橙记得,在自己五六岁的时候,有一次跟随父亲回贵州的老家,坐的是长途中巴车,车上混合着各种气息,从人的汗味到鸡鸭身上特有的气息。
那种车子的座椅,就是这样,笔直的靠背,狭小的空间。
“我跟你说吧。”费鹃笑着说道,“我从小到大坐过的校车,座位空间都比这还小,而且司机还特别疯狂,仗着自己开校车,在路上不停按喇叭,一辆接一辆超别人的车。”
齐橙笑了笑,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上学,校车的费用对他来说太贵了。
“我坐的那种长途车,据说安全行驶超过十万千米。”
“校车也是,自称是时速第一的宇宙安全小型客车。”费鹃笑着说道,“看来,越是小型的东西,越安全。”
“小飞机也是。”齐橙接了一句,接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前五个小时的空中行程,基本上很安全。
老式双引擎小飞机是很敏感的,只要一遇上气流,就会晃了一下,每一次晃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