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盾构机之前,首先需要人工凿挖出足以使机器工作的场地和高度,既然大型的开挖机械用不了,只能人工用钢钎先进行一个初步的开挖。
于是工人们的作业情况成了这样,“一群原始人,正拿着打猎用的猎枪,不断地击凿着山体”。
他们工作的样子确实有点像原始人,连工作都像。
而且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毕竟人人的手里都拿着可致命的钢钎,吴勇杰不敢离开场地,一直在旁边提醒,“你们都小心点,拉开点距离,不要凿到人的脚后跟了!”
一会又说,“这地方你们可以聚合七八个人的力量,把它翘起来,对对对,挨近一点儿,一起使力……”
其实大家干活儿吧,工头都在,怎么干,真不需要吴勇杰操心,但是吴勇杰本身就是工头出生,后又学了建筑等方面的大专,自考大学等,从理论到实践,他手底下比得上他的工头很少。
关键是,初初开工,真的不想出任何岔子。
当天是加了点班儿的,因为吴勇杰在场一直喊口号,亲力亲为一些事,盯着工人干,使得氛围很好,大家都有点儿忘我,后来还是厨房敲响了饭锣,众人才放下工具,一溜烟地跑到厨房吃饭。
不过当天晚上,参与了初步开凿任务的工人们,很多人出现了不舒服的症状,主要表现为胳膊和腿酸痛,有种缺血感,活动僵硬,气息比较急促。
方雅带领着医疗队,整夜没睡,观察着工人们的情况,最后方雅得出的结论是“运动过量和血氧太低”。
说白了,就是运动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氧气,而这山上的含氧量是不达标的,所以在剧烈运动后会出现身体各组织缺氧现象,所以感觉到酸痛,困顿等症状。
因为氧气瓶有限,只能轮流挨个地吸,同时也代表这些人,明天有可能上不了“战场”,吴勇杰后悔了,后悔自己下午时分动员得太厉害,让这些“兵”卯足了劲儿地干,结果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后果。
凌峰西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大晚上的裹着厚被子在帐子外面听情况,一会问一句,“到底怎么样了?需要下山吗?”
方雅说,“不用,缺氧了,需要休息。”
隔一会儿,凌峰西又问,“吴老虎呢?”
“在别的帐子里。”
凌峰西却又并不去找吴勇杰,仍然只站在原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工人不能干那么重的活儿?工程会不会因此停了?”
帐里没人回答,好一会儿,方雅把病人安顿好,才走了出来,盯着了凌峰西的脸,似笑非笑地说,“是不是特别担心?工程会因此而停?”
凌峰西被道破心事,扭过脸看着别处,道:“我是想着,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大家干点力气活儿,开工之前,在旁边营地里盖房子的那些工人,还有陆浩阳的那些工人都没事,怎么今天开工出这事?”
方雅不答反问,“你说呢?”
凌峰西这才正视她,说,“挖掘机挖不动,才人工上去干的,看起来确实非常耗损体力,可这活是必须干的,不干不行。”
方雅牵起他的手,“你站在外面太冷了,走,去喝碗奶茶。”
晚上熬的奶茶还有,还是温热的,方雅又继续加热了一下,才给凌峰西倒了一碗,“你可是大领导,你掏钱让别人干活,你还害怕别人不干?”
“你不懂,在人命面前,一切都要让一步的。”
“但是我敢打保票,工程一定能干下去,除非吴老虎因为私人恩怨或者是怕苦,不想干。”
方雅的话音一落,就听到吴勇杰的声音在外面怒吼,“方雅,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差吗?我吴老虎就是一个裹胁私人恩怨在工作中,怕苦不想干活的人吗?今天,塌马的是谁和工人一起加油干活的?”
吴勇杰说着话走了进来,“你们这些体制内的人,真烦人,一个个觉得自己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