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这边都是砖瓦石头路,有种时间空停留的错觉。
纪莫年下车去买早餐,和老板打听哪里有酒店。
那老板很朴实,看着纪莫年身上蹭脏的衣服,以为他是路过跑车队的工人,说他们这边家庭旅馆和短租房比较合适,还在后面居民区里,年轻人出去打工,剩下老人就把房间出租,比古城那边的酒店要划算还安静。
纪莫年道了谢,买了包子和豆浆,回到车上,看华瑶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他开车到县医院,还是想给她检查一下伤,好在没有再伤到骨头,她跳车时在地上滚了两圈,没有伤到内脏,但皮肉的蹭伤却会让她疼痛难忍,以至于抱她进医院时,碰到她身上,她在睡梦中还会蹙眉。
处理了伤口,又挂了水,华瑶死活不住院,这边小县城也没太好的条件,请示了医生注意事项,又开了三天挂水,约好换药时间,就带着华瑶,去了包子铺老板所说的短租房。
虽是小县城但短租房都可以在网上查到,打电话联系好,纪莫年选了一个比较偏的独立小院,老板收拾的干净,东西齐全,因为离主街和古城有些远,还很便宜。
一直到了下午,他才带着华瑶住进那个三十多平的小屋。
华瑶挂了水后又睡着了,他把她安顿好了,趴在床边,用手小心的帮她捋着头发,午后斜阳照进来,安逸温暖。
他抬头看着窗外,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同时也有些不真实,像梦一样。
他就这样带着华瑶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安城,今后怎样他们要去哪要如何,是否还要再面对那些是是非非烦恼纷扰,他都不想去思考了。
他想自私的忘掉。
窗外院子里有一棵不知什么树,秋风吹过落叶沙沙,有小鸟在上面啄着红色的果子。
他低头亲吻着华瑶的额头。
曾以为,幸福就如母亲说的那样,是这么多年他所经历的,所以他才一直觉得一切都没什么。
但此时他如逃离了楚门的世界,内心却本能的找到答案,并且强烈的感觉告诉他,这就是正确答案,幸福即现在。
像他胸口胀起的气球,满足到他忍不住热泪盈眶,又小心翼翼怕这美丽一碰即碎。
他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个午后,安静远离所有的小屋,爱人在身边熟睡,墙上老式钟表滴答滴答,窗外树影晃动小鸟鸣叫,斜阳如新娘金色的盖头,飘进了他们的家,飘进了他的心底。
这世上太多人沉睡着,做着规规矩矩的自己,纪莫年却在这一刻如梦初醒,看到了幸福的具象化,窥探到了,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