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见他又要走,连忙追上去,情急之下开口:“我所言之事,能令三皇子功亏一篑!自此朝中再无人可阻碍太子殿下。”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三皇子势强,与宁祉在朝中党羽不相上下,段知安费了很多功夫去打压。待宁祉登基之后,新仇旧账一起算,直接将三皇子被贬入狱。
然而抄家时,却在三皇子家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姜娩如今便知晓此秘事,若是捅出,足以让三皇子不得翻身。
但段知安仍未理会她,直直准备下楼
她跑着过去,脱口而出:“若未能助太师成事,届时我亲手提父亲头颅来见!”
段知安步子一顿,伫足许久,像是在筹算其中利益得失。
接着笑道:“姜小姐既都如此重言了,我岂能不答应?”
他笑得诡异,像是给姜浔的生命点上一杆香,香燃尽,头颅便落地。
姜娩莫名打了个寒颤。
等她回神,段知安已经走出来大门。
她话还没说完呢!
姜娩匆匆往楼下跑,然而她没仔细,跑出大门时撞上一人。
“闻浅?啊不,世子妃,没撞伤你吧?”
她话音落,前面段知安刚掀起轿帘的手,也蓦地停住了。
闻浅摇摇头,问她:“姜二小姐也是来取药的吗?”
“啊我不是,我是来”
姜娩来不及与她寒暄,赶紧跑到段知安轿前:“我担心皇上此后还会再针对家父,还想令太师设法保家父此后的性命”
她眼里满是恳切,但愿她方才开出的条件,能够让他满意。
段知安听了后,脸上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笑意。
“此事可以,但是”他的语气依旧平静,“还有个条件”
他缓缓放下轿帘,目光在闻浅身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姜娩。
“让她陪我吃顿饭。”段知安微微一笑,轻指了指正往药楼内走去的闻浅,“就她一个人。”
姜娩怔住,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条件。
段知安见她惊愕,眉梢微挑又说:“月茗楼,我会在那里等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后未见到人。姜统领此后的性命,我可不能保证。”
姜娩心中疑惑——段知安身居高位,若想请闻浅吃饭,直接开口便是,怎的绕这么大一个圈?
可是他为何要与闻浅吃饭?
难道闻浅与他相识?
她脑中疯狂想着前世,也无半点头绪。
回过神来,见段知安的轿子已向月茗楼过去。
姜娩知道段知安这人十分守时,她只有一个时辰,耽误不得。
闻浅走得慢,还在楼下挑挑拣拣。
姜娩快步上前问:“世子妃今日是来选补冬的药?”
闻浅点头,拿起一袋黄芪嗅了嗅,说:“嗯,侯夫人近日有些乏力,我想买些北沙参和陈皮,回侯府去做药膳。”
姜娩搓了搓手指,有些踌躇该如何开口。
闻浅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问:“姜二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我”,姜娩吞吞吐吐道,“我想问问世子妃可认识方才门口那男子?”
闻浅歪头:“是方才在门口与你说话的那位?”
姜娩点头。
闻浅认真回想了一下:“不曾识得,怎么了?”
姜娩一听,更为难了。
叫闻浅去与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吃饭,这如何开口?
可是现下她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
索性心一横,开口问:“世子妃可否帮我一忙,去与那人吃个饭?”
闻浅疑惑:“与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