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上前,伸手去扶地上的夏婉莹责备道:“不是说了吗,你不能跪,也不用跪!”
她却不肯起身摇头道:“不,我对不起姐姐,姐姐不原谅我,我怎敢起身。”
风卓抬头,眼里寒气逼人:“不过是个畜生,也值得你小题大做?!”
曲小小嗤笑:“畜生?!那也是一条命。”
“那又如何?”低沉的声音,像是从阿鼻地狱传来。
看着他深深皱起的眉头,一张冷峻的脸慢慢向她靠近,看着棱角分明的眉眼,让她有些恍惚,可是手腕突如其来的疼痛,又让她回到了现实,风卓的大手已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冷冷道:“曲小小,我告诉过你,不许你为难婉儿,以后,希望你给我记住了!”
手腕疼得厉害,疼的说不出话,风卓也不再言它,抱起人便离开了。
碧如轻轻挽起她的衣袖,只见小臂上深深印着一个青紫色五指印子,看着就十分骇人。
药一点点敷上,一丝丝凉意也爬了上来,她慢慢闭上了眼。
果然,那个夏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今天的事也定是她自导自演,只是可惜了翠花,不过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翠花被安葬在一棵小松旁边,还立了个碑。
只是在查看翠花尸身的时候,发现了一根银针,像极了那日夏婉莹所用的,她不禁暗暗惊心,银针怎会到了翠花体内?
她突然觉得翠花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便寻了当夜执勤的侍卫,侍卫只当她要找自己麻烦,只是大体说了经过,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纵然猜测种种,却也不能下定论。
这日清明,除了扫墓祭奠先祖,还结伴去踏青郊游。
可是她还在忙着调查翠花的死,几次到百草园查看,甚至还与守卫起了争执。
风卓休沐,这几日他都在为令牌一事烦心,他知道她只是一时贪玩制了一块令牌,其他事都与她无关,但是总是与刑部交涉,他也很是心烦,便想趁着休沐时候出去散散心,清早便来到了芳菲院,想寻了夏婉莹出去,却不想丫头们说,她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让跟着。
他微微皱眉,推门而入,里面却没见到人,但隐隐听到有抽泣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刚触到内室的房门,突然听到里面有低语声,不禁住了手,侧耳倾听。
“哥哥,对不起,我不该随了王爷,害的王爷和王妃生了嫌隙,都是我不好,当初觉得没了哥哥就没了依靠,又……又对王爷生了爱慕之心,我……不过哥哥你放心,我以后定会少见王爷,事事顺着王妃,我想这样,王妃就能少厌弃我一些了,哥哥,你就放心吧。”
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倾诉,他暗暗自责起来,说到底,还是让她受委屈了,才会这样委曲求全的讨好别人,他的心不禁微微犯疼。
轻声唤了声婉儿,便推开了门,只见夏婉莹跪坐在角落里,怀里抱着哥哥的牌位一双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听到门开的声音,连忙抬手拭泪,做出一副笑脸来,他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