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了?”
半晌,一道暗含欣喜的声音响起。
“是点心不好吃吗?我吃什么醋。”若不是顾及形象,她都要把白眼翻上天了。
亏得他也好意思张口,说之前也不先仔细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脾气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双腿残疾连着行动都不如正常人那样灵活,无非就是容貌英俊了一些。
陆祁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虽然声音极轻,但在宁静的夜里,即便在轻的动静,也能清晰的传到人耳朵。
她在这里被气了个好歹,那位却还有心思笑。
如此两相对比之下,她这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了。
“我答应过你,此生绝不纳妾,你不必吃醋。”
楚南夕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回去几句,偏偏他说着这番话时,语气又是那样认真。
就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也同样能感受到他的真诚,知道他这番话绝不是随意说出来哄骗自己的。
这头,她还沉浸在惊讶之中,陆祁安又继续语出惊人,“我与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若是不喜,日后我不在见她就是了。”
“咳……”
这么一弄,反倒像是她无理取闹,原本还理直气壮,现下反倒是有些心虚不好意思。
人虽然冷了些,性子又不好,可好在认错态度还算积极,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如此想着,倒也不扭捏,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说道:“我并非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夫君也无需为着我一人与其他人断绝了干系,日后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外头那些人还不定要如何说我善妒性子跋扈呢!我可不愿白白背了这样的骂名。”
嘴上说的大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介意他与那个弦月圣女见面的。
毕竟那样漂亮的一个人,别说是男子了,就连她一个女人瞧见了都喜欢,虽然说现在陆祁安对她或许没有什么感觉,可长此以往下去,谁能保证不日久生情。
“原本就是有事,眼下事情也差不多了,倒也无需在去见她,夫人自是可以安心。”
楚南夕闻言,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连忙僵硬住身子,想起屋内黑暗,他瞧不见自己的动作,悄悄松了口气身子又重新放松下来。
光线昏暗对她来说完全瞧不清楚对面人的模样和神色,可对于陆祁安来说就完全不算是问题。
毕竟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莫要说屋内还留着一盏灯,就算一盏灯都没留下,借着外头照射进来的月光,也足以瞧清楚她的的小动作和尴尬的模样。
他唇角不自觉的向上勾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我已经交代完了,是不是也该轮到夫人了?”
楚南夕惊诧,“轮到我什么?”
怎么就轮到她了,方才不还是在讨论他和弦月圣女的事,他还在和自己保证吗?怎么事情就变转的这么快。
快的让她险些反应不过来。
陆祁安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夫人是不想与我说吗?”
“说说说……”
听着他这个声音,心里顿时心疼起来,哪还能想的起旁的,怕是要算要的是她的性命,她也会立即应下,绝不带半点犹豫的。
“夫君只让我说,我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自认一向与外男保持距离,从没有半点僭越的举动,突然要像个承认错误的小孩一般,心里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
“夫人若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就说说夫人今个儿为何会在宫里与陆怀之举止亲近。”
其实他最想问的则是她身上为何会有陆怀之的玉佩,又为何会去他院子里。
只是这样的话,他实在是没法出说口,也怕听到她的回答。
只要一日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他就能自己欺骗自己,她并未爱上旁人,也从未嫌弃过自己这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