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了。”
碧芸笑笑:“许是她以为五姑娘若是出嫁,依着五姑娘对她的恩宠,少不得会让她跟着。那碧珠姿色又不错,这若是有朝一日开了脸,确实是比随意嫁给一个管事强得多。”
这厢,许姝正房回来,窦继海就差人过来给她传话了。说是太后娘娘明日便起驾回宫了。
许姝想了想,问那装扮成管事的太监道:“废太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那小太监低垂着头,恭敬道:“倒也奇了,这起初啊,太子每日酗酒,动辄便打骂奴才。后来不知怎的,一次太子气急之下踹伤了身边侍奉的近侍小圆子,也是这小圆子命硬,硬是扛过来了。自那之后,太子殿下脾气收敛了许多,只是出了小圆子之外,禁宫的太监还是不敢轻易往太子身边去。”
小圆子?许姝微微蹙眉,这太子被废,谁若是招惹了太子,那只能是满身的晦气。想当初,她随太子圈禁禁宫,可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却不知,这重活一世,竟然一个小太监都知道忠心了。
不怪许姝如此诧异,实在是她看惯了这内廷的趋炎附势,一个雷霆之怒,这太子被圈禁禁宫,圣上确实不可能真的杀了太子,可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要拿太子身边的近侍撒气,却是可以的。不过是几条贱命罢了。
突地,许姝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揣测,这历朝历代,内廷不乏一些秘辛。太子如此和一个小太监亲近,莫不是?
想到这个可能性,许姝的脸色刷的变得苍白。
不会的,不可能。依着许姝上一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蓄意为之。或者,不过是欲加之罪。
太子是万万不能在私德方面有什么诟病的,尤其是龙阳之癖,成元帝就是再心慈,也会因此牵连到皇长孙。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许姝忙差人给镇北王传了话。
等到晚些时候,许姝已经得到消息,那太监小圆子,已失足落水而亡。
许姝懒懒的靠在大引枕上,看着眼前摇曳的烛光,突觉后背冷飕飕的。
她无意害任何人,可这小圆子却不得不死。太子如今已经被圈禁,群臣劝谏,都未必能让圣上顺利册立皇长孙为皇太孙。这若是这个时候爆出些什么丑事,那可如何是好。
镇北王若不想和上一世被后人诟病,被人暗地里说他有篡位之嫌,手中最好的筹码,便只能是这年纪尚小的皇长孙。
“郡主,您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苍白?”
琥珀有些忧心道。
许姝说不清自己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可她知道,从今日起,她的手上再不干净。日后,只怕会更多。
心绪重重间,只觉空气里多了些紧张的气息,还未抬眸,便听琥珀紧张兮兮道:“给王爷请安。”
如今虽已经是暮色时分,按说两人还未大婚,镇北王这般随心所欲,其实是不妥的。好在镇北王来无影去无踪,而她院里的丫鬟也都嘴紧的很,如此,许姝睁只眼闭只眼了。
傅祈钰望着她。
许姝抬眸,心里却突然梗得慌。
傅祈钰缓缓走近,“可是在为那小太监之死而耿耿于怀?”
许姝一阵沉默。
傅祈钰的眼神突地变得狠厉起来:“王妃既肯带消息给本王,那便应该知道,这小太监,非死不可。你既做了本王的王妃,既然知道我要的是这整个天下,那便不应该有所谓的妇人之仁。”
许姝低垂着眼睑,没有说话。她知道,傅祈钰所说都是事实。她之所以这么纠结,并不只因为那小太监。只是,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见她并未反驳,傅祈钰的神色终于是缓和了一些,“姝儿,明日太后便会起驾回宫。等皇长孙被立为皇太孙之事落定之后,我们便大婚吧。”
许姝虽有些疑惑他如此心急,可想想,不管迟早,她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