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姑祖母面前去。”
听听,这是多么孩子气的话,郑姨娘心更乱了,“你怎的如此糊涂,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姨娘也就不担心了。可事实上,人心最难揣测。姨娘只要蹚了这浑水,即便你大舅母知道,皇命不可违,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可她不敢去埋怨你姑祖母,可这些愤怒和伤心,都需要一个宣、泄、口,而姨娘,就会成为你大舅母心头那根刺。”
她以为,这一年来发生的好多事情,娴儿也该有些成长了,可是并没有。她的那些自作聪明,让一切都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郑姨娘忍不住有些后悔,若当年娴姐儿出身之后,就被养在太太身边,怕是也不会这般争强好胜。可惜,当时她还年轻,知道自己不得爷喜欢,太太定会暗地里苛责娴儿,才去求了姑母让她把孩子养在身边。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她错了。
这些年,她也看的明白,太太是个宽和之人,虽说对当年她横插一杆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可并没有把这些牵扯在娴姐儿身上。
想到这些,郑姨娘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殷锦娴,哽咽着想说什么,可最后却只能无声的低泣着。
殷锦娴自问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姨娘,她想让姨娘把当年大舅母带给她的痛苦,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她以为,姨娘会喜极而泣,可似乎,现实不是这样。
想到自己的满、腔、热、情换来的竟然是姨娘的不解,殷锦娴也觉得委屈极了,“姨娘,您又何须和我过不去?若我没有把姨娘放在心上,如何会求了这个恩典。可姨娘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您又何须忌惮大舅母,左右这些年,宫里有姑祖母在,她纵然心里再埋怨您,还能明面儿上为难您不成?”
说到后来,殷锦芙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慈宁宫
眼瞅着殷锦娴和郑氏出了慈宁宫,桂嬷嬷这才缓声道:“主子,过几日六宫妃嫔皆随着圣驾往京郊狩猎。您何不也借着这次机会,出去透透气?您已有些日子未露面,奴婢就怕有人只知宫里有翊坤宫那淑贵妃,而忘记了太后娘娘您。”
之前,淑贵妃虽说代掌凤印,可内廷之事,事无巨细,都得知会太后娘娘一声的。可近来,淑贵妃虽说表面上还和往日一般恭顺,桂嬷嬷如何能不知,她借着开春后又到了采选宫女的时候,已经放了话,这次宫里凡是满了十九岁的宫女皆放出宫去。至于像桂嬷嬷这些积年的老奴仆,淑贵妃让她们自己选择,是出宫荣养,还是继续留在宫里。可不管怎么,内廷如此大的动静,算得上是一次大的清、洗了。别说的内廷,纵是那些世家大族,小到灶房的嬷嬷,大到各房的管事,哪一个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桂嬷嬷不得不去揣测,是近来宫里关于淑贵妃即将入主中宫的流言,让淑贵妃有力这样的举措。
她侍奉太后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淑贵妃愈发强势。这若太后一直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怕淑贵妃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郑太后懒懒靠在大引枕上,微微抬眸,半晌,她暗暗叹息一声,似是有些感慨道:“时间真快,没想到,当年规规矩矩,安分守己的温氏,竟然也开始贪、恋起权、势来了。可见,但凡进了这紫禁城,谁都会变的。可惜啊,圣上一直都还当这温氏恭顺如常。”
听着郑太后这番感慨,桂嬷嬷一时也有些琢磨不透娘娘的心思了,这,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若是往常,桂嬷嬷也不至于如此心急,急着让太后娘娘出宫。一切都碍于那日她慌乱之下和周氏透露了林氏怀有身孕的消息,其实当天晚上,她就隐隐的知道自己招惹了麻烦。
在这内廷中当差,最忌讳的就是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主子。可偏偏,桂嬷嬷犯了这个大忌。可她那一家子兄弟,如今还指望着郑国公府。如果不是有郑国公在,她那几个兄弟,如何会买了府邸,娶了娇妻美妾。她是知道郑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