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她们两人更习惯定国公府的生活吧。
许姝故作不知的缓步回了宝林院。
也不知是昨个儿喝酒后劲、儿有些大,还是真的有些疲惫,用过午膳之后,她便懒懒的靠在大引枕上,小憩起来。
谁知,睡意朦胧之际,她突地坐了起来。
她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心道难道人家都说喝酒误事,她竟然忘记了,那日让小鹦鹉带给镇北王的信笺中,她和镇北王约了今日未时在城南书肆见面。
这些年,许姝没少往书肆去,所以她今个儿过去,也不会招人怀疑。而那镇北王,许姝更不担心,他肯定也会掩人耳目的。
琥珀和香凝干事也算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安排好了随行的婆子。
许姝满意的点点头。
车上,许姝半阖着眼睛,对于和这位镇北王的会面,其实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该怎么才能让镇北王不起了疑心呢?
她不认为自己能在这位赫赫有名的镇北王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所以事情就只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镇北王无从踹侧了。
“一会儿去了百草屋,你们且在外面等着就好,记住了,今个儿的事儿谁都不许说出去。”
下车前,许姝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琥珀一番。
百草屋不算是书肆最大的书屋,却在胡同深处,一般人很难寻来的。
等她推门进去时,毫无疑问,镇北王早就到了。
许姝轻轻咬了咬嘴唇,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见傅祈钰缓步向她走来,“本王还从未这么等过一个人呢,这若是本王的属下,定逃不过军、法处置的。”
许姝一时有些赧颜。
傅祈钰见此,却是嘴角一挑:“清溪郡主,那日本王接到你的信笺之后,心中一直有个疑惑。都说清溪郡主被高宁大长公主娇养在身边,可看清溪郡主的胆识,却不亚于本王手下那些征战沙场的弟兄。”
说着,他掏出了许姝给他的信笺,看着上面赫赫然那个胤字,他的神色更是有些隐晦不明。
“还有就是,郡主特意在这纸上写了胤字,本王更觉诧异了,难不成郡主有何深意。”
见他越逼越近,许姝缓缓抬眸,视线像是要深入他的眼底,“我只是想和王爷做个交易。至于那胤字有何深意,王爷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傅祈钰原本还有些揶揄的眼神瞬间变得一阵寒冽,就仿若刀锋一般,看向许姝。
半晌,他嗤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果然,本王没看错人。不过本王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本王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空气瞬间变得一阵凝滞,许姝知道自己赖不掉的,她既然想和镇北王做交易,就不能在这个时候,选择逃避。
她紧紧握着手,指甲几乎都陷入了掌心,幽幽道:“王爷赫赫战功,却也逃不过功高震主。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加之如今阉党横行,名不聊生,王爷已经置身于权、利的漩涡中,恐怕最后要的是整个天下。”
虽然早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不一般,可真正听到她这些话之后,傅祈钰还是难掩赞赏和惊讶。
这个念头,他可从未道给外人的。唯有他麾下的军师戚宗知道。真是太诡异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浑然未觉中,他略带薄茧的手已经掐在了许姝的颈侧。
许姝身子猛的一僵,却也只能强装淡定,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王爷难道是想灭、口?这不应该是王爷的为人吧。”
傅祈钰纤长的手指有些玩味的划过她的颈侧,似真似假道:“清溪郡主果然不一般。”
“不过,本王可以告诉你,若今个儿这话是出自别人之口,这会儿,怕是已经没命了。”
说完,傅祈钰又道:“只是不知,郡主想和本王做什么交易。”
许姝看他一眼,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