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平看到姜泽成在，道：“在谈工作啊，要不你们谈吧，我待会儿再来。”
乔岩知道他还在生气，赶忙拉着道：“已经谈完了，您请坐，还是老样子，喝点金骏眉？”
听到此，李海平眉心稍微舒展，道：“什么都行，不喝也行，反正快退休的人了，以后回了家天天能喝茶，你说是不，泽成。”
姜泽成不知该如何回答，起身道：“李主席，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乔岩沏好茶端到跟前，挨着坐下道：“老领导，您这话说得我都无地自容了。放心，您安排的事我肯定会办好。”
李海平端起茶杯吹了吹，又放下拖长语调道：“小乔啊，我呢，明年就退休，有些事可能确实无能为力了，但好歹在金安政坛上活跃了几十年，人脉还是有的。你呢，咱们相处时间虽短暂，还算融洽，没求过你什么事吧，给我个准话，能不能办成？”
听得出，李海平有些着急了，在抓紧时间给他侄子办事。乔岩想着给安排个中层，但转念一想，又冒出了新的主意，道：“能，这两天我就在考虑此事。这不，今天要上会研究，说好九点开会，结果副经理刘建林迟迟来不了，哎呀，我这个董事长光杆司令一个，谁都领导不了。”
李海平眼珠子一转，回头嗤之以鼻道：“刘建林？指望他给你干活，做梦去吧。就是个老油条，用谁都不能用他。他能利用这次改革，把服装厂的资产全部变到他名下。据说他现在开的酒店，就是服装厂的办公楼，现在在他名下。”
乔岩还没有了解这么详细，故意引导道：“我当然不想用了，可是来之后已经任命了，正发愁呢。现在最缺的是干活的人，要是有个得力助手，各项工作早就推动了。”
李海平立马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嘛，我侄子李安明年轻又勤快，干起事来麻利，绝对让你少操心，他来给你当副经理怎么样？”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乔岩已经给过机会，显然没放在眼里。刘建林还在疯狂试探，挑战他的底线。连班子成员都抓不住，更别说其他人。
乔岩镇定自若道：“你再给打电话，今天的会他必须参加，我会一直等他。”
鲁达又出去了，过了五六分钟，乔岩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看到是刘建林的，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喂，乔董，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正好来市里出差，一时半会赶不回去，要不你们开吧，什么事我都没意见，举双手赞成。”
乔岩压着火气道：“你出差和谁请假了？”
刘建林停顿片刻道：“乔董，我这边真有急事，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办完事马上回去。”
“你走到哪了？”
“我……快到临江县了。”
乔岩看了看表道：“现在是九点零五分，从临江县回来也就一个小时，我们等你，有重要议题商量，说完再办你的事。”
“乔董，我……”
不等他说完，乔岩直接挂了电话。什么狗屁出差，分明就在县里，听语气还在被窝里睡大觉。给他下了通牒，要再给脸不要脸，直接翻脸不认人。
乔岩拿起水杯回到办公室，前脚刚进门，姜泽成后脚踏了进来，走到办公桌前道：“乔董，我想和你说点事……”
乔岩抬头看着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本来心情就不好，他又从中搅和，直接道：“怎么，又要说不干？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姜泽成满脸忧愁道：“乔董，不是我不想干，是确实能力有限，与其占着这个茅坑，还不如趁早让出来，让有能力的人上来。不是我推辞，年纪大了，真心干不动了。这次，我不光是辞去副总经理的职务，连公职也要辞去。”
乔岩异常震惊，没有急于回应。
姜泽成继续道：“这次国企改革，红星厂将不复存在，不忍心看着父辈打下的江山毁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