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说明在村里的威望不高。
王德胜狠狠瞪了一眼道:“没大没小的,你爸见了我都得叫叔。”
王天泽嘿嘿一笑道:“我爸死的早,他可没和我说过这些。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其他人呢?”
王德胜面露赧色,转向乔岩喃喃地道:“乔书记,大喇叭喊了没用,我又挨家挨户通知了,都说不来了,你看这……”
乔岩知道村民的心结,有人在背后串掇他的坏话了。淡淡地道:“不来就算了,咱们几个干。”
“啊?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啊。”
“怎么,有问题?”
王德胜心里有话,没说出口,操着铁锹埋头干了起来。
就他们几个连续干了四五天,依旧没人来。乔岩晒得黑不溜秋,胳膊上后背上褪了一层皮,嘴唇干裂,面部灼烧,手掌心磨出了水泡,破了用布条一缠继续咬着牙坚持干。他坚信,只要不气馁,总有人良心上过不去,会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
一天午后,乔岩实在累得扛不住了,蜷缩在大树下正休憩,突然有人推了一把,睁开眼居然是许久未见的王玉柱。他立马坐起来道:“玉柱叔,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乔岩这番模样,王玉柱于心不忍,往边上一圪蹴,唉声叹气地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村里人都不积极,你一个人瞎忙活什么。”
乔岩浑身酸痛,伸了个懒腰道:“开弓那有回头箭,不为村里,为我自己,也得把这条路修成。”
王玉柱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起身背着手佝偻着身体离开了。一个小时后,不远处大批的村民扛着工具走了过来。到了施工现场,一声不吭干了起来。后来乔岩知道,王玉柱把几个辈分较高的集中起来臭骂了一通,才再次加入进来。到后来,冯琼和秦凯也参与进来。果然人多力量大,经过半个多月的奋战,总算把修路的第一道工序完成了。
为了庆祝阶段性胜利,乔岩自掏腰包专门村委会大院设宴款待父老乡亲。一个多月的相处,不管男女老少,都对他佩服有加,铁了心跟着他干。而他,即使村民有质疑声,始终没解释,就是埋头苦干,用实际行动击破所谓的谣言。
最让他欣慰的是,王玉柱半途回归。一大把年纪,起早贪黑,玩命实干。为什么离开又回来,自始至终没有解释。
初夏的夜晚,村委会通火通明。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谈笑风生,异常开心。等饭菜上桌后,王玉柱端着酒杯站起来道:“大家伙都静一静,我讲几句话。今晚的聚餐,是乔书记特意安排的,他个人掏腰包请大家吃饭,主要是庆祝万里长征走了一半,村里的路总算基础完工了,二十个大棚建成了十三个,这对我们王家沟村是天大的喜事,必须好好庆祝。”
“说句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看好乔书记。一个常年坐机关的白面书生,一点基层经验都没有,就凭着一腔热血,不知天高地厚干着干那,甭说你们,我都觉得异想天开。三分钟的热度,过阵子就凉了。”
“可是,他说话算数,说到做到,凭着顽强的毅力坚持下来了。咱们都产生过质疑,他没做任何辩解,就是一猛子扎在路上埋头苦干。说实话,我干了快二十年的村干部,非常惭愧,甚至自叹不如。但凡我有他的一半,早就把王家沟建设起来了。”
“所以,这一杯咱们必须敬乔书记。他虽然年轻,但干了祖祖辈辈想干的事。他是咱们王家沟的大功臣,大恩人,谁要敢说半个不是,我第一个和他急。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