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捋了捋思路,转向丁光耀道:“丁书记,我们现在不知对方的底细,但从这些交谈细节看,这是一起团伙作案。船上船下里应外合,看人下菜,他们抓住人们不敢报警的心理,对不同人群实施不同策略敲诈。”
“南海是个旅游城市,外地人居多,流动性极大,要是普通人群,估计勒索少一点,要是遇上身份特殊的,肯定会狠狠宰一通。至于宰多少,有可能是脱口而出的数字,也有可能确实提前掌握了底细。”
“刚才宋总说,他们说要报警,我的感觉,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是吓唬人的手段。即便真的认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勾连敲诈,一旦事情败露,对他们也损失惨重。还有,这绝不是他们第一次作案,而且有很多起成功案例,才让其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要是给赎金,我觉得这是个无底洞。除了有现场外,估计他们还录制的视频。就算赎金凑齐了,给他们了,觉得这是条大鱼,随后还会以视频要挟继续敲诈,如此循环下去永远到不了头,后患无穷。”
“如果想彻底解决此事,我还是同意您的观点,报警。到了警方那里,我们再通过其他渠道想办法摆平。”
宋文琦立马打断道:“不行,万万不行,如果这样,王县长的前途可真就毁了。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整黄了那可就彻底凉了。你们别急,我再想办法。”
丁光耀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翕动,看得出他在权衡利弊。又过了一会儿,他猛地睁开眼睛,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起身上楼了,回头道:“你们先商量着,谁都不能上来。”
这时,王浩伟来了电话,乔岩来到门外接了起来。
“乔岩,你说的事难度太大,不好打听啊。不过据我们内部人说,南海市的治安比较乱,敲诈勒索的事时有发生。地处边境,人员复杂,这些人和公安内部有勾连,报警未必管用。执法单位都管不了,媒体就更不敢管了。给出的意见是,建议和他们多谈谈,赎金应该可以商量的。”
说了一通等于白说,乔岩本来也没寄太大希望,客套了几句挂了电话。不过王浩伟的话给了他启发,警察管不了,谁还能管了,那就剩下部队了。
如果部队出马,完全不需要和公安打招呼,而且行动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更不会留其他隐患,可谁又能用得动部队的关系?
丁光耀上楼,不出意外是给老领导林福东打电话去了。作为省部级领导,出面解决这个事,难度虽然大,总比他们要轻松不少。给当地领导打个招呼,或多或少会给面子。再一个,他们的资源圈子大得惊人,能动用想象不到的资源,只要他肯出手,还是能办妥的。
尽管丁光耀不让上去,乔岩顾不了那么多了,拿着水杯蹑手蹑脚上去,只见他坐在沙发上抽闷烟,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乔岩将水杯放到面前,宽慰道:“丁书记,您也别着急上火,事情总有解决办法的。您说,假如部队出面,是不是警察也管不了……”
丁光耀抬头瞥了眼,似乎觉得他的想法荒谬至极。仔细一想,又觉得可行。坐起来凝神权衡,问道:“这属于哪个部队?”
“不清楚,应该是海军吧。”
桌上的手机再度响起,丁光耀大手一挥,示意他出去,立马起身接了起来:“林部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快到中午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宋文琦还在努力筹款,丁光耀在楼上一直没下来,乔岩则站在门口,抬头即是绝美的风景,却没有任何兴趣。
按理说,这事和他没多大关系,就算王江勇他们倒霉,也轮不到他头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乔岩深谙这个道理,如今更深有体会,倘若丁光耀出了事,他还会像这样风光无限吗?
这时,身后传来一连串脚步声,丁光耀从楼上下来了。乔岩丢掉烟头进去,他二话不说道:“所有行程取消,订下午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