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地道:“什么啊,照这样说我什么都不用干了。说白了,他就是看我不顺眼。之前我跟着林部长的时候,他还不是和我客客气气的。如今当了书记了,不照顾身边人,反而几次三番训斥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他下来了。”
如果司机对领导产生怨气,这是很危险的信号,说不定会坏了大事。乔岩出于职业习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丁光耀。管他听不听,自己反正说到了。
乔岩耐心地劝说道:“刘哲,你比我长几岁,经历的事情也比我多。现在金安县的局势很不明朗,我们作为领导跟前的人,更要小心谨慎。这些话和我说可以,但决不能和外人说。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对谁都不利。”
刘哲斜视着乔岩,坐起来端着酒杯笑道:“我又不傻,和你发发牢骚而已。对了,今晚是什么客人,我好像看到宋总了,是不是要来金安投资了?”
听这口气,刘哲应该认识宋文琦。侧面说明,他从宋文琦手里拿过好处。乔岩没有回避,道:“是有个叫宋总的,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刘哲重重在乔岩肩膀上一拍,盘起腿一脸匪气道:“乔岩,你没把我当兄弟,让给我介绍关宏志认识认识,也不帮忙,现在宋总来了,又说啥也不知道。都自己人,用得着这样嘛,不够意思。”
道不同,不相为谋。刘哲满脑子是赚钱,乔岩无言相对。收起笑容道:“刘哲,我跟丁书记还不到一个月时间,肯定没你们感情深厚。我的角色使然,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我自有分寸。我劝你,收敛一些为好。”
刘哲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还以为小看他。冷笑一声,一口气喝完酒,甩着膀子出去了。
刘哲抓了把花生米躺在床上吧唧着嘴吃着,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倒起了苦水:“乔岩,你哥我文化程度不高,不像你们有前途,将来还能提拔当领导啥的。我就一临时工,随时可以卷铺盖走人。所以,我和你们追求不一样,什么都不图,就是赚点钱养家糊口。”
“你猜我一个月多少钱工资?不怕你笑话,基本工资2500元,算上绩效一个月撑死3000多,还不够我一个人花的,更别说养活一家老小了。”
“给临江县书记开车的司机,自己有十几个挖机,承揽县里的不少工程,一年下来少说几百万。还有秦河市书记的司机,人家把全市的绿化工程给统了,少说也赚了上千万。远的不说,我听说江县长的司机,贩煤抽成,自己还有好几辆拉煤车,简直是躺着赚钱,据说在省城还买了两套房。”
“反观我,要啥没啥,就靠可怜的工资生活,还不如局长的司机。我和老板提了,你知道人家说什么,只要他在金安一天,决不允许我参与插手任何工程。还不让我和各单位一把手套近乎,简直不让我活了。”
司机,是领导最亲密的人。好多事秘书不一定知道,司机基本掌握。用不恰当的比喻,司机好比家奴,秘书如同外臣,其中关系可想而知。司机更贴近领导生活,办一些不愿外人知道的秘密私事。
不少司机是领导利益输送的重要渠道,要往后备箱里塞东西,在领导的授意下,司机作为经办人顺理成章一次又一次完成权钱交易。一些聪明的下属,在给领导送东西时给司机也备一份,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坏你事绝对绰绰有余。
还有的司机打着领导旗号大张旗鼓揽工程、搞项目、售物资,胆大的还参与人事调动提拔,更有甚至明目张胆伸手要。作为领导的身边人,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谁也猜不透到底是不是领导的意思。
司机在只要不要做得太过分,假装看不见。毕竟,司机掌握领导太多小秘密。
在以往典型案例中,司机是攻克领导违法乱纪的重要突破口。他们没有党纪国法约束,又顾及自己的小利益,出卖领导比谁都积极。还有的因为利益问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