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岩早早醒来了。叫了赵旭东半天,睡得跟死猪似的毫无反应。他只好从衣兜里翻出车钥匙,驾车独自离开酒店。
和以往一样,乔岩照样买了些东西,来到市人民医院张书堂病房,推门进去后只见他在地上练习走路,乔岩感觉放下东西上前扶着,关切地说道:“张书记,您恢复的不错啊。”
见到乔岩,张书堂似乎心情不错,擦掉额头的汗水坐在床边大口喘气,道:“还是老了,要是再年轻一些,估计都能出院了。”
乔岩细心地倒了半杯热水,又用冷水兑成温水端到跟前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您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恢复的这么快,医生都说这是奇迹,说明您身体素质不错之外,心理素质也格外强大,这点值得我学习。”
看着乔岩越来越成熟,张书堂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要总往我这里跑,好好跟着丁书记干,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
乔岩发自肺腑道:“张书记,我能有今天,都是您的提携,这份恩情我不能忘。就算将来走到任何岗位,永远都记得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候是您推了把我。如果忘恩负义,就算我能力再出众,相信丁书记也会瞧不起的。”
这番话,张书堂眼睛竟然有些湿润。患难见真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刚住院那会儿,探望他的人络绎不绝,几乎每天都有。到了后来越来越少,现在干脆没有了,唯独乔岩坚持下来,一有空就来,着实让他感动。
在金安县纪委工作一年多,重用的人也不少,乔岩不过是他临时抓过来办案的,并不排除利用嫌疑。相处短短几个月,乔岩的能力有目共睹,人品也得以印证,让他有些惭愧。不该抱着利用他的心态去扛雷办案,早该发现了这个人才为之所用。
见张书堂神色凌然不说话,乔岩还以为说错话了,连忙道:“张书记,来看您丁书记是知道的,他也支持我这么做。”
张书堂严肃的神情慢慢晕染,舒展眉心,语气亲和地道:“没有,还记得你要和我打一场篮球赛呢。”
离开威严的办公室,张书堂不再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反倒平易近人,虚怀若谷。这几次的接触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乔岩说话反而随意了。笑道:“行啊,等您好了,咱俩挑战三分球,谁输谁请客。”
一阵大笑过后,乔岩看看门外,几番酝酿后鼓起勇气道:“张书记,您车祸的事我有了意外收获。和我当初猜想的一样,绝非简单的交通事故。”
听到此,张书堂脸色顷刻凝固,眼神变得异常凶狠,身体坐得板正,没有回应。
乔岩将昨晚听到的内容大致讲了一遍,又道:“现在只要把肇事司机任双红给抓起来,一审讯即可水落石出。”
张书堂依旧沉默不语,乔岩以为对方觉得此办法不妥,换了个思路道:“要不我私底下调查一下,用其他手段想办法和任双红接触,拿到真凭实据后再把他弄进去,一定能查出背后真凶……”
不等乔岩说完,张书堂大手一挥阻止他继续往下说,面部肌肉微微搐动,良久道:“市公安局对此案已经结案,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不必追查,这件事到此为止。”
乔岩急了,站起来道:“张书记,他们这是在犯罪,更是在挑战县委,若不是您命大,后果不堪设想。您看看您现在这个样子,不把这些人渣绳之以法难以平民愤。我办事,您放心,绝对办得滴水不漏!”
张书堂鼻翼翕动,镇定自若道:“乔岩,知道你为我好,这件事你不要参与,我自有办法。”
张书堂作为老纪检,办案无数,身经百战,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岂能瞒过他的火眼金睛。他当然知道是谋杀,甚至能猜到是谁,但市里草草结案,不去深查,自然有市里的意图和想法,就是不想把事闹大,或者说刻意在包庇某人。
已经有结果的案子,想要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