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盒,打开盖子,盖子里面有一处很窄的空白,但可以写字。找了支笔,他一笔一划写下:今晚外出见你女儿,7点装病带你出去。
准备好后,乔岩来到蔡小虎房间。只见他比昨天精神好了许多,正坐在那里翻看报纸。看到乔岩,眼皮子微微抬了下,继续低头浏览。
乔岩对面而坐,将烟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见时机差不多了,对着他打开烟盒,缓慢抽出一支递给他,把写有字的一面对准了他,并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吸引他的注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不出任何破绽。
然而,蔡小虎的眼神压根没往烟盒看。乔岩急得满头大汗,沉着冷静地挪动了下身体,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将打火机重重放在烟盒上。蔡小虎这才注意到烟盒里面的字。
只见他快速一扫,抬头看着乔岩。乔岩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蔡小虎微微颌首,明白意图。
待了十几分钟,乔岩起身将烟一起拿走。回到房间,他的心砰砰直跳,就像做了坏事似的胆战心惊。
这他妈的干得都是些啥事,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身为纪检干部,从来没这样偷偷摸摸窝囊过,更没有做过违反原则的事。而今天,他放弃了原则,做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可已经开了头,只能将错就错错下去。
现在蔡小虎答应出去了,还没告诉他真实意图,只能在离开的路上找机会说了。对方会不会同意和配合,一切都是未知数。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童伟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晚餐提前到7点,把他所有计划全部打乱。
乔岩看了看表,已是5点50分。从基地到市医院怎样也得半个小时,从医院出来再到酒店,也需要一定时间。所以,现在就得立马行动。
从她父亲跳楼那一刻起,乔岩就和她家结下不解之缘。除了同情,更多是责任。他点燃烟微笑着道:“徐欢,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是无法改变的,笑对未来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你把我当作你的亲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的。”
徐欢听了非常感动,重重地点点头道:“谢谢你,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温馨的话。我没有你想像的不堪一击,如果我爸妈在天有灵,她们会保佑我的。”
“那肯定啊,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尤其是对爱笑的女孩,更会格外眷恋关照。”
徐欢投来坚毅的目光,悠然地笑了起来。
见她好了许多,乔岩起身准备离开,看到桌子上摆放着考公务员书籍,扭头道:“你打算考公务员?”
“嗯,听说省考快开始了,我想试试。”
在乔岩眼里,护士是挺不错的职业,徐欢想放弃从政,自然有她的想法。鼓励道:“你肯定没问题,那你休息一会儿吧,有事叫我。”
徐欢本想挽留,但最终没说出口。望着大山一样的男人,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徐欢家境不好,父母良善,又是两个女儿,记事起就被村里人嘲笑欺负。上学那会儿,她就暗自发誓,长大后要嫁给一个有担当有责任能依靠的男人,好替她撑起这个家。
乔岩显然符合理想中的男人,但在他面前,徐欢有些自卑。以她的条件怎么能配得上对方,但不去争取似乎更没机会。所以,医院征求意见谁愿意到基地协助纪委办案,她第一直觉就认为是乔岩,自告奋勇主动要求来。到了后,果然是他。也只有这样创造机会,才有一切可能。
乔岩半睡半醒到了天亮。一晚上,他都在思考今天的事,经过反复推演,找出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
吃过早饭,乔岩打给好友赵旭东,让他负责把张桂枝和她女儿接到夏州市,并在夏州大酒店登记房间等候。他要给蔡小虎一个大礼,让他们重逢相见。
这一做法,乔岩无疑在冒巨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