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直像个假小子一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成了个泪人。
一包纸巾用完,我包里实在是没有能给她擦泪的东西了。
“别哭了,爷爷的手术费凑齐了吗?”
林深轻轻摇头,“我给林致远打了个电话,他不管怎么样,都得把手术费给我!”
“你们之前不是没有联系吗?”
“我一直都有他的电话号码,只不过这些年从来没有联系过。”
林深说着,她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她拿起来看,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这混蛋!他竟然!竟然让我爷爷放弃治疗!”
“手术费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你怎么想,你也只是一个学生,日子过得还没我好。”
我微微一愣,苦笑,“咱们两个倒真是成了难兄难弟了。”
“你缺了多少钱?”我问林深。
她伸出两根手指,“医生说,这次抢救费加下来有四万块钱,我已经交了两万了。”
“你在这里等我。”
我拿起手机走到楼梯拐角。
这会儿,靳薄寒那边应该是白天。
我的电话刚打过去,他就接通了。
“靳薄寒,我有事想要请你帮我。”
“说。”
我跟他解释完,靳薄寒就把钱打了过来。
不过打的不是两万块钱,而是二十万。
给林深交上住院费,我手里还剩下一些。
“你在这里陪了我一晚上,赶紧回去吧。”
林深跟学校请了假,但我没有,还要回去上课。
我没有推脱,打了个哈欠,朝外面走。
在医院楼下买早餐时,正好碰见余安安。
她昨天晚上似乎根本没走,“表姐,你怎么在这,昨天你没走啊?”
“嗯,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就留在这里观察了一下,同学的爷爷没事了吧?”
“没事了。”我朝她走过去,“你呢,还好吗?”
余安安眼神闪烁,“就是胃病,没什么大事,待会儿就回去了。”
我冲她笑笑,“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学校了。”
“哎!”余安安突然叫住我,“我在医院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妈。”
“知道了,表姐。”
我转身,正好看见不远处的王全山。
他坐在车上,朝我们这边看。
上午回到学校以后,刚下课,班长就叫住我。
“颜末,系主任让你过去一趟。”
班长说完,周围同学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班长勾了勾唇,我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王全山的办公室在五楼。
我故意迟到了一会儿才上去。
他看着我,一双浑浊的眼睛透着几分精明。
“颜末是吗,我听你辅导员说,你开学之前出了一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