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有没有刀啊, 能不能现在就死了算了?
“邓老师。”兔崽子在她面前站定, 气喘吁吁地递上一支荧光笔, “你的笔掉在车里了。”
邓芮茗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接, 自家母亲却拿了过来,并问他:“小朋友, 笔怎么会在车里呀?你们刚才在外面吗?”
谢皇上本想回答, 但见邓老师使劲使眼色摇头, 便支支吾吾没有出声。
谢闻已然走近,听到了这个提问,和她对视一眼, 站直身子相当礼貌地对邓母说:“阿姨,是这样的。因为孩子学业方面有点问题,所以之前邓老师在帮他辅导功课。希望您不要怪罪她, 是我出的主意。”
“哦, 辅导学习啊。”母亲听罢,向女儿投去一个若有所思的目光, 然后低头问茫然的小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呀?”
“谢皇上。”小家伙也觉气氛不对劲, 挠挠鼻头怯懦回答。
邓母点点头, 没说什么, 对谢闻打过招呼后便带着面色尴尬的邓芮茗离开,态度十分淡漠。
某人一步一回头地瞅瞅谢闻,后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友, 并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在她离开视线范围后,不由轻叹一声,心事重重。
饭都没吃就回了家,邓芮茗一声不响进房,并非常识相地主动拿出书翻阅。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母亲为此发怒。
岂料自家老母亲没有任何找她算账的意思,甚至待在自己房间看电视,连突击检查之类的行径都没有。这种反常的安静使她更恐惧了,一边偷偷和谢闻在微信上交流情况,一边惴惴不安时刻注意外面是否传来脚步声。
谢闻很担心,没过多久就发来消息询问她有没有被妈妈责备。
[邓芮茗]:没有,但这样更吓人。其实我倒希望她能直白地骂我一顿……
后半句她没发出去,毕竟比起不被父母同意和谢闻在一起,她更巴不得长辈把错都怪在她身上,而不是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就算她不说,谢闻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皱皱眉,回复道: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当面跟你爸妈谈。你先看书,其他放一边,还有就是不管怎样都别跟你妈发脾气知道么?
邓芮茗答应了。
提心吊胆到晚上八点,直至父亲饭局结束回家,母亲才从房里出来,并敲敲她的门把她也叫到客厅。
“怎么啦?”父亲一眼看出家里流淌着异样的气氛。
母亲瞥了她一眼,“坐下,有话问你。”
邓芮茗咬着嘴唇,挪动屁股到沙发上。
“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是学生家长吗?”母亲冷声问道。
“他叫谢闻,不是小朋友的爸爸,是舅舅。”她连忙解释,免得双亲误会。
父亲大概知晓了情况,看向她,“你交男朋友了?”
她张张嘴,想回答“是”,又想起长辈不看好她自己在外结识对象,便犹豫着没有接话。
母亲替她回答:“就算不是,也快是了吧。你本事是大呀,骗我们说去图书馆复习,结果是去人家家里约会,帮忙看孩子。”
她一听急了,立即扬声反驳:“我真的是去给小孩辅导功课!关心学生不是应该的吗?”
“你声音那么响做什么?”母亲也拔高音量,瞪大双眼,“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去过他家好几次了吧。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关系到哪一步了?”
邓芮茗最讨厌父母问这种问题,用力锤了下沙发,“能有什么关系啊,什么都没发生!”况且就算有关系,那又怎样?
前者恼得直摇头,“你还想跳起来是不是?你有什么好急的,急得是我们才对!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看见男人就傻乎乎地相信,在陈睦身上吃的亏还不够?!这种随随便便就叫你去他家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万一在他家里,他要对你做些什么,你反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