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饭吧。”他说。
她咧嘴一笑,“好的呀。”
好人谢闻点点头,擦净指尖离开茶水间。
邓芮茗把两杯茶端回办公室,准备和多日不见的小家伙好好聊聊假期情况。可是杯子刚放下,手机铃声就响了。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她朝老人打过招呼,接起电话往外走去。
赵孟西娇气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喂?茗茗,你等下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去给音音选礼物啊?”
她记起,上次在商场和张诗婷闹不快,连礼物都没有买。
她靠着墙壁,探头往办公室里看了看,老俩口正在谈论什么,声音窸窸窣窣传出。
邓芮茗面露难色,“等下啊,可能不是很方便……”谢闻的爸妈刚来她就走,似乎不太礼貌。
而且某人说了要请她吃午饭,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好吧,那我自己去看看好了。”娘炮的语气听上去有点遗憾。
她深表歉意,却在挂上电话准备回去的同时,碰巧听见了老人们的低语。
刚才打电话没有注意,当下在只有他们几人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清清楚楚。
“不知道闻闻跟人家介绍的那个对象聊得怎么样了。”
她不由停下脚步,竖起耳朵细听。
说谁来着?闻闻?谢闻?
谢父接口:“我那天问过他,他说还不错,对方蛮好的。”
她眼皮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跟别人介绍的对象聊得还不错?等等,这个对象是谁?上次相亲的小姑娘?
昨天俩人聊到这件事,他明明说不联系了。
她在脑中飞快思索,试图忽略心里怪异的不快。
哦,也许那家伙怕被爸妈逼婚,所以哄骗老人聊得还不错吧。要不然为什么两边给出的回答不一样?怎么说他俩是好朋友,总不会为了这种事撒谎,没有半点好处。
啊,一定是这样。
邓芮茗随意猜测,扯起嘴角作出了然的神情,可惜连这半分的尬笑都在下一秒被老人的话语彻底击破。
谢父跃跃欲试,“这次估计有戏,他说有机会的话下个月就把她带回来见个面,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顿时,身子好似石化一般,愣在原地。刹那间冉起想要进去问个明白的冲动,脚下却像生了根,怎么都移动不了。
无暇再听任何信息。
旁人的片言只语如同密集的蜘蛛网连结起所有作证,给出肯定的答案,然后幻化成墨汁入水,整片水面迅速染为乌黑。
不就是跟妹子发展不错么,直说好了,撒谎干嘛?自己也不过是站在关心朋友的角度上随口问问,没想到连这都不能被信任。
……其实并不是。
更多的是想得到“我现在和谁都没有关系”的答案,如此才能和他继续相安无事地当好友。
结果呢?
她烦躁地抖了抖领子,想要散去些许闷热,却消不掉心脏被紧揪的异样。好像有根钝头的针在轻戳,一点一点,没有大碍又焦躁难耐。
而且与其说对谢闻隐瞒表达不满,反而更像是对自己想当然的气恼。以为和他的关系能暂时不受影响,不禁为此暗喜。甚至像傻子一样听从朋友的建议,试图花点功夫加以维护。
但原来全都是白费心思。他很快就有对象了,届时为了避嫌,只能和这个朋友越离越远。再怎么维持,关系都将不复存在,脆弱如同白纸。
更不爽的是,自己连问清这些事的资格都没有。
这才是郁结所在。
小臂忽然抽搐了一下,邓芮茗回过神,这才发觉拳头从刚才就紧捏。摊开手掌,手机金属边框在掌心刻出深深的印记。
办公室内人声已消,她强行放松面部表情,不动声色地回到房内。随手将书和笔塞进包内,而后对两位老人轻声说了句“我临时有事,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