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了席长锋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
精壮的身体上面,刀伤剑伤,纵横交错,身上满是功勋的印章。
这一身的疤的确够震撼。
冰冷的空气激起了,他身上一层的鸡皮疙瘩。
席云知慢慢走近,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锁骨上。
手指轻抚那上面的一道,发白微微凸起的伤痕。
这是哥哥第一次上战场时,不小心从马上掉了下来,摔断了锁骨。
而这道疤痕,就是当初治疗伤势的时候留下的。
“鬼医,你来检查一下,看看这个疤痕到底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接着席云知遵从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在他的身上找寻对应的伤疤。
想要证明他是不是席长锋,从他身上的疤痕就能寻得蛛丝马迹,伤痕是不能造假的。
“王妃,这道伤痕至少五年以上!”鬼医很快给出了时间的答复。
接着就是背脊上的伤痕,腰腹胸前。
最后就是大腿,小腿。
而小腿那里有一处狰狞的伤,那是之前与锁骨一同所受的,从马上摔下来腿骨折了。
席云知蹲下身,手指微凉触碰到小腿上的疤痕。
轻声低喃:“真想把这片血肉剔下来,好看看皮肉下的骨骼,是不是真的那么完好……”
吓得席长锋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眼神好似在说,我那娇软的妹妹,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么恐怖的样子?
“裴玄,帮我看一眼他大腿内侧,还有屁股蛋上是否有,被狗撕咬的痕迹。”
身为女子,她当然不会去看一个男人的臀部,以及大腿的内侧,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
接下来所有的检查,全都过关,席云知记忆中每一条的伤疤,全都存在。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合理。
在这份自然和合理之下,显得席云知是多么的无理取闹。
“呸!”他吐掉了口中的抹布,“裴玄,你从哪里弄来的布,怎么还有沙子一股怪味儿!”
看一下席云知时,眼神中带着无奈,无奈里又透着一种兄长对妹妹的宠溺。
“云知,这回都检查好了吧,我都说了我是你哥哥,当年我和父亲的确遭受到了敌人的围捕!”
他叹息一声:“父亲为了掩护我,他牺牲了,那时候我身受重伤,侥幸逃离了当时所在的战场。”
“当时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我就逃到了距离最近的国家东夷国。”
“那时候我身受重伤,又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伤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前一段时间,我的脑中出现了很多记忆的碎片。”
“这才寻找到了这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真诚。
看起来很有可信度。
席云知的视线落在了,他满头银色的长发上。
“头发是怎么回事?”
如今,他也只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一头华发?
席长锋满是不解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受伤太过严重造成的。”
可是,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没有人给他松绑。
既然现在他能够恢复记忆,那为何上辈子没有呢?
席云知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上下的打量。
眼神冰冷,像是一柄柄无形的刀刃,在他的肌肤上不停的割据。
此时他还是赤身裸体的,冬季的寒风和微凉的雪花,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
冻得他瑟瑟发抖,有种要尿了的感觉,身体都在打摆子。
席云知并没有理会,而是审视着他。
当初她说过,袭击裴玄的人一定是十分相熟的,而且认识互相信任的人。
他们几乎把整个大雍朝都翻了过来,都没有找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