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晚上回到屋里就琢磨着那个老中医给开出的肺痨药方子,越看越心惊肉跳。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常见的药材,但结合病人的脉象,阴阳调和,治疗效果能到惊人的地步。
“你知道那个老中医是什么来历吗?”她去找苏香秀打听。
苏香秀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姓宁,是海城那边被发配过来的,好像也受了什么冤屈吧。”
冬夏若有所思。
她前世一边要上学一边跟父亲学些中医术,暑假在老家的中医堂帮忙坐诊,治疗普通常见的疾病还可以,但要说特别精湛的水准,那达不到。
否则也不会在治疗向春霞的痛经时,还让她复发。
原主爷爷有留下一些古药方和典籍,但内容太高深了,涉及到黄帝内经、天地玄学之类,冬夏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马克思唯物主义,所以她有些琢磨不透。
如果能有机会问问那个老中医就好了……
天气愈发冷了,洗漱完毕,冬夏躺在炕上,捂着暖手袋都不想动。
于是阎政扬给她写的信,她也就简单回复了一下就准备睡觉。
而这边,阎政扬也明显感到了她态度的骤然冷淡。
自从他们隔着搪瓷缸牵手后,她好像就对他彻底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她对他不满意吗?
阎政扬对此疑惑不解。
但他确实没有跟女人恋爱的经验,无奈之下,只能求助自己的保卫兵小刘。
“小刘,我听说你通过写信谈了个对象?”阎政扬把他叫到身边状似闲聊一般开口。
小刘一时受宠若惊,这还是阎团长第一次向自己打听私事。
他憨憨地挠头,“是,我们一开始互相寄错了信件,发现是同一个城市的,就开始成为笔友,后来见面了,她答应做我对象。”
不过两人目前没有领证。因为小刘在北大荒兵团的编制,结婚的话他对象肯定要过来随军,岳父岳母一家嫌这地方太艰苦了不同意。
这也是为什么小刘平常对阎团长鞍前马后地特别恭敬,就差一口水都要亲自喂到领导嘴边的原因——小刘知道阎政扬的家庭背景不简单,人公子哥只是来北大荒镀金的。他期望未来能有一天,阎政扬在被调走飞黄腾达的时候,能把自己也捎上。
为此,他肝脑涂地,不惜做阎团长肚子里的蛔虫。
阎政扬眉目稍缓。
他也是前不久偶然一次得知自己保卫兵小刘的恋爱经历,随后便觉得与自己有些相似。
阎政扬:“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跟一个姑娘成为了笔友,两人几乎天天都会互相写信。姑娘对他一开始很热情主动。但是有一天他们碰面了,互相没看清脸,男的牵了女的手,自那以后,女方就对他很冷淡,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小刘大惊失色,“阎团长,你这朋友不是在对人家姑娘耍流氓吗?!”
阎政扬:“……”
他开始反思自己。
小刘看他面色不对,心中就有点怀疑阎团长说的朋友,会不会是他自己。
“为啥你们……呸,您朋友都跟那姑娘约见面了,还没看清脸啊?”小刘忍不住好奇问。
阎政扬面无表情:“天太黑了。”
小刘道:“那您朋友和那姑娘互相交换过个人情况吗?这个很重要,我就是一开始没跟我对象说我在北大荒当兵,之后见面被她知道了两人差点掰了。”
阎政扬一点就通,瞬间就明白了。
根据他的分析,那姑娘不搭理自己,大概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那天他贸然的牵手……他应该去解释一下,其实他当时只是出于本能拉住她,不想让她离开。
二则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互相了解过彼此。甚至,他和她连名字都没交换过。
其实那姑娘之前问过自己很多次,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