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台上讲解,两人拿出本子低头作记录笔记状。
但没待多久,冬夏就被陈二曼给叫走。
“刚才场长同志说三营里有一个士兵发烧、一个中暑呕吐,你跟我一块去瞧瞧。”陈二曼吩咐道。
她自己手里拎着一个赤脚医生的药箱,冬夏则回去拿了针灸。
两人走到军营屋子里时,冬夏刚在门口站了两秒钟就想跑出去。
太臭了!一股子酸臭发酵的汗味和脚臭。
还有那些男士兵,个个光着膀子,有的甚至就穿着裤衩子在那里来回走动。
士兵们看到她们,都很激动,脸上露出淳朴热情的笑容。
陈二曼很享受这种被瞩目追捧的感觉,转头瞪了她一眼道:“你傻愣着干嘛?还不进来?”
冬夏只得捏着鼻子屏息走进去。
那两名士兵的病情并不严重,陈二曼给发烧的配了药,冬夏给中暑的人施了针,效果立竿见影。
看完病陈二曼还留下来跟他们讲话,吃士兵递过来的红薯干,冬夏则是借口上厕所飞快地跑了。
在哪里多呆一秒钟她都感觉要窒息。
“你咋跟兔子一样跑那么快呢?”陈二曼回来就骂冬夏,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边。
北大荒夜晚漆黑一片,远处还有狼嚎,她一个人走回来怪害怕的。
冬夏耸了耸肩摊手作无辜装,“那人也三急啊,没办法,我都问过你了,是你在那儿一时半会不舍得走。”
“你说什么呢!”陈二曼一双眼跟淬了毒一样瞪着她,威胁道:“你说话给我小心点。”
见同宿舍的知青纷纷看过来,陈二曼赶忙解释道:“我跟那些士兵可没关系,就是留下来询问一下他们的情况。”
说罢又转头看向冬夏道:你也应该这样做,有助于了解基层群众的病情,提升自己。”
冬夏玩味地笑了笑,道:“我也没说你跟那些士兵有关系啊。不过他们好多光着膀子,我认为有伤风化,不宜久留。”
“什么?!”
“陈二曼之前每天晚上都消失到深夜才回来,原来是跟这些光着膀子的男士兵……”
女知青们议论纷纷。
陈二曼脸色立刻涨红了。
“不、不是这样的……”
她想解释,然而却没人听。
最后还是包桂芳上前解围道:“二曼同志身为赤脚医生不能脱产,白天要下地干活,利用夜里时间给同志们看病,奉献自己,咱们不该在背后说她闲话。”
向春霞躺在床上偷偷跟冬夏咬耳朵,“我看这个陈二曼,说不准私下乱搞男女关系。”
“那应该不至于。”冬夏道。
军中纪律还是很严格的,但她这样一个女生在夜里去人家男兵宿舍给别人看病,着实影响不好。
冬夏可不想以后每天夜里都要跑到军营里,不说别的,就那些士兵上下打量的目光就让她受不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最近正值秋季抢收,次日吃过早饭后向春霞和其他人就要去田里干活,任务很繁重。
场长肖德胜让她们都打起精神,喊道:“一会有上面农场的军人领导来视察,大家都给我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
农田里,知青们忙得热火朝天,一台割谷机反复穿梭。
冬夏上前找肖德胜商量,提出夜里给男士兵看病不方便。
肖德胜面色凝重。
他倒是第一次才想到这个层面,点头道:“确实,你说的对,这样影响不好,以后应该白天给他们看病。”
“可是有规定赤脚医生不能脱产的,我们白天也要参与劳动。”冬夏又道,“再说万一半夜里有病人紧急发烧呢?我们是不是还得过去,两个女生,太不方便了。您看要不再选拔一名男卫生员。”
“这……”肖德胜一脸发愁。
要知道现在医疗资源都是有限